仿佛做了无数次那般的熟练。
安予灼一回宿舍就争分夺秒地掏出手机打游戏,余光瞥到杓子,很自然地、有声地张嘴,“啊”一口吃掉。
陆余喂完自己的那一份还不算,把安予灼的西瓜也拿出来,同样将瓜心最甜的部分舀出,喂到他嘴里。
董宇缇和薛围都看傻了,卧槽,这是什么意思。
但这还不算完,陆余围观了两局游戏后,问:“灼宝还吃吗?”
安予灼视线仍落在手机屏幕上,乖乖回:“不要啦。”
陆余便把剩下的西瓜三两口啃干净,瓜皮扔进垃圾桶里。
……这相处模式?还有灼哥、不对,陆余叫他什么?灼宝???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啊!也太宠了吧?!怎么看都不像普通同学啊!
董宇缇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俩……好像很熟?以前是同班同学?”
薛围:“发小?”
陆余:“他是我弟弟。”
“哦——!!”董宇缇和薛围同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如果是弟弟就能解释了!难怪陆余对他宠得那么自然,好像宠了很多很多年……那喂西瓜的手法,没有十年功力练不出来!
这倒是真的,毕竟灼宝四岁半的时候,陆余哥哥就追着他喂饭,安予灼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并不觉得哪里奇怪。
但是……
“你俩一个姓陆,一个姓安,是表兄弟吗?”
已经到了熄灯时间,安予灼刚好打完最后一把,将发烫的手机插上充电线,等着明早来电时自动充电。
他一边往上铺爬一边说:“陆余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六岁半就住我家,我们一起长大的。”
时隔多年,当初那起令全国震怒的“桂阿姨拐卖儿童案”,已经淡出大众视线,也许成年人还有印象,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同学肯定不记得了。
董宇缇自认想通关窍:“原来是这样,灼哥你家肯定是学区房吧?我有同学也这么操作的,为了上好学校不容易啊。”
安予灼不想让新同学深扒陆余的身世,揭他的伤疤,含糊地应:“是啊。”
董宇缇自顾自地絮絮叨叨:“我初中班里俩男生,是表兄弟,那个表哥为了上重点,把户口迁入到他表弟家,住了三年,本来表哥学习很好的,但是吧,表弟是个混子,放学了就往网吧钻,怕他表哥回家露馅,拉着人家一起去,结果好学校是上了,表哥最后成绩还不如原来!”
薛围评价:“那也怪表哥自己贪玩,他要是真不想去,表弟还能把他绑去?回去找表弟的爸妈告状不就得了?”
董宇缇:“这你就不懂了,寄人篱下的感觉肯定不好受,表哥不敢说呗……听说后来上高中,表哥回他自己的城市,俩人都不再联系了。像陆哥和灼宝……灼哥关系这么好的,真让人羡慕,陆哥,安予灼肯定对你很好吧?”
陆余:“嗯。”
灼宝当然对他很好,这些年,他在安家,从没有过寄人篱下之感,讽刺的是,当初那些以为他是桂阿姨亲生子的“亲戚们”都在苛待他。
薛围羡慕道:“真难得啊!”
董宇缇和薛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好朋友一起住是种什么体验?跟拍电视剧似的。”
“是偶像剧!偶像剧不都这么拍的?”
“不,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拍,他俩这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住在同一屋檐下。不行,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聊也没持续太久,毕竟训练一上午,对于平时不太锻炼的高中生来说,体能消耗太大,没一会儿,对面床上的董宇缇就打着呵欠说晚安,薛围也出去洗漱。
老爸托关系选的宿舍条件真心还可以,宿舍对面就是水房,非常方便。也因为正对着水房,所以面积最大,比较宽敞,还自带一个小阳台,以及一间浴室。
下午趁着董宇缇和薛围收拾床铺的时候,安予灼和陆余就已经分别洗过澡,晚上没再出汗,简单洗漱后,直接睡下就行。
安予灼同学不想用脚对着陆余,头对着临床的方向,舒舒服服地躺好,闭上眼睛计划:应该抽空再买个床帘,这样四四方方地围起来,更有安全感,夏天太热的话,还能在里边偷偷裸睡。
陆余也爬上床,借着对床薛围充电台灯的灯光,正好看到灼宝安恬的睡颜。
夜已深,连心跳的声音也格外明显。
一不留神就看久了些。
薛围端着空水盆在底下喊:“陆哥,你上床不?我关灯了啊?”
陆余被喊回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一跃爬上床铺:“关灯吧。”
到底是军训第一天,平时缺乏锻炼的少年们都有些吃不消,没夜聊多久,便都陷入沉沉梦乡。
只有陆余一个人,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今天早上叫灼宝起床时看到的情形。
安予灼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背心、一条四角裤衩,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