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车,我先走了一段路,走到大路上再叫车。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有点冷,问司机能不能关冷气,司机诧异地瞥我一眼,说压根就没开。可的确有不知从哪来的冷气在往上冒,凉飕飕的,我只好裹紧了外套。
司机把我送到了地方,我下了车,往那片住宅区里走。这地方的建筑都是欧风,每栋楼都像庄园,我找到季允风那一栋,穿过院子按响了门铃。
门边的电子屏亮起来,滴答响了一声,锁芯弹开,大门自动向里面打开。麦克风里传出季允风的声音:“进来,门口有拖鞋,我在二楼卧室。”
我想拿完烟就走,无心打量室内布局,进去后径直上了楼梯。房间挺多的,我朝传出声音的那一间走过去,门没关,季允风正在把一个男人按在床上干。
我退出房间,觉得有点恶心,扶着墙干呕。
季允风在里面叫我:“阮昼,进来。”
我问他:“你完事了?”
他没说话。过了一会,我听里面的动静好像是停了,就走进去。
季允风把床上的人抱起来了,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缩在自己怀里。他拿了西装外套遮挡,勉强遮住怀里人的身体,我看见那人也在抽烟,和我要拿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大差不差。
那人在我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大口,发出一道满足的喂叹,在季允风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又旁若无人地发出像猫叫春一样的哼哼。
我隐隐觉得他这模样有些怪,没来得及细想,季允风指了指衣柜,说:“最左边第二格抽屉。”
我过去打开,往里面看了看,扭头问他:“这不是我要的那种吧。”
“是他在抽的这种。”季允风摸了摸怀里人的脸。
我看了那人几秒,他脸上写满了情欲和迷醉,拿着手里的烟没命一样猛吸,眼神涣散到聚不了焦。表情又有些焦躁,身体一直在扭,季允风的手正在外套下给他安抚性地顺背。
我关上了抽屉,说:“我要的那种没有了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季允风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之前的那种你已经抽完了一条,没办法再解你的瘾,再给你也没用了。那个含量低,这个比它纯多了,你真的不试试?”
我盯着他,花了几分钟才解读出他话里的含义。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牙齿咬得得咯咯作响,声音因为震惊愤怒和恐惧抖得厉害:“你给我吸毒?”
我知道酒吧里的烟不能抽,但我以为季允风抽的烟会没事,我没想到他自己也吸毒!
“吸一点没什么,”季允风说得云淡风轻,“你看,我也能控制得很好。”
我僵在原地,额头上渗出冷汗,手掌抖个不停,双腿却动弹不得。季节允风把怀里的人抱起来放到一边,任那人倒在床上无意识抽搐。那人光裸着身子,他却已经穿上了衬衫西裤,衣冠楚楚的,向我走过来。
他伸出冰凉的手,抹掉我额头上上的汗珠,说:“只是我忘了提醒你第一次要适量,你吸得太猛了点。但没事的,慢慢就能适应了。”
话音刚落,我一拳挥在了他脸上,指骨擦过了鼻梁。
季允风偏过头,舌尖舔了舔口腔内壁,缓缓摸了摸鼻子。我只恨自己没直接对着他鼻子砸下去,把他揍得见血才好,开口时声线里像淬了冰:“适应成他那样?”
床上的人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身上全是性爱痕迹,双腿毫不避讳地敞着,腿间糊满粘腻液体。毫无神智也毫无尊严,像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具。
季允风没回头看他,一直看着我,突然笑了笑,那笑容像地狱。他说:“他除了毒瘾还有性瘾,所以只是每次做爱都把自己吸成这样,平日里看起来其实很正常——可你看,他看起来欲生欲死,舒服得不行,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
我盯着他:“我操你大爷。”
季允风的眼神冷下去。
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动,头痛欲裂,全身血液都往上涌,脑中充血,手脚却冰凉。我盯着季允风暗沉的眸子两秒钟,压下心里的恐惧和无措,转身就走。
没关系,没关系,我深吸两口气,安慰自己,那烟里的成分应该不多,停掉之后我只是会难受一阵,但可以熬过去,而且吸入不比注射,实际进入血液的浓度不高……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抓着手臂甩回去,身体像布娃娃一样弹在床上,头磕到了实木床头板,剧痛袭击了我,我眼前一阵阵发晕。
我抱着头闷哼一声,还没缓过来就被狠狠地掐住了脖子。我睁开眼却看不清东西,只能挣扎着抓住禁锢住我呼吸的那只手,听见季允风低沉阴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你信不信我直接拿针头过来给你注射?”
脖子上的手死死摁着气管,我呼吸困难,勉强听清这句话后心脏被恐惧攫取,身体止不住地发冷。在方才的撞击中暂时失去的视力恢复过来,生理性眼泪却被逼出,眼前的色块清晰又模糊,像摄像机在反复对焦。
我咬紧了牙,脑中一片浑沌,心想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