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缇雅纤手抚摸着旁边的灌木月季,一朵朵像是小包子一般丰满的粉色花苞边缘泛黄,皱皱巴巴的。
她心疼道:“哎,都蔫了。”
下一秒,却毫不客气地伸手把花苞摘了下来。
姜南雨微微一怔,然后不由失笑。
他略扫过一眼小花园,抬手拨了拨爬满篱架的珊瑚木藤,折下适当的长度,清理掉一些旁的粗枝杂叶,收尾相接,慢慢固定处一个圆冠的形状。
加缇雅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姜南雨接过她手上的粉色月季,仔细把外层衰败的花瓣剥开,留下中间新嫩的花苞,又把茎根编进藤枝叶间,她才恍然大悟,兴冲冲地提着裙子去祸害别的花儿了。
两人坐在秋千上,膝头铺满了各式各样缤纷的花苞与形状漂亮的叶子。
姜南雨仔细编织花冠,加缇雅靠在秋千背上,沐着阳光,懒洋洋地翻着手机相册给他看。
看着照片上西装修身、眉眼冷冽的干练女士,姜南雨差点没敢把她和眼前长裙温婉的加缇雅联系在一起。
“好看吗?”加缇雅笑得眼睛弯弯,问他。
“也太帅气了!”姜南雨惊叹,“我本来以为连誉像爸爸,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和妈妈更像!”
那种英挺逼人的气势,简直一脉相承。
加缇雅“咯咯”地笑,又给他翻找当初在a国生活时的照片。
姜南雨看着他所熟悉的城市几十年前的模样,指着一张出现了很多次的临江风景照,好奇地问道:“这是哪里呀?崎江吗?好像有点眼熟……”
加缇雅又仔细看了眼,应道:“是哦~当初我在a国留学时,就在崎江校区,爸爸就是在这里和我求婚的。”
姜南雨张圆了小嘴,刚要惊叹,难怪妈妈在这里拍了很多照,果然是有特殊意义的!
然后就听见妈妈轻描淡写道:“所以后来我就把江边这一块空地买下来了呀,宝贝没认出来吗?连誉不是天天要去那里上班嘛!”
姜南雨:……
姜南雨:!!!
几十年前的浪漫求婚,几十年后的一流产学研科技园……
姜南雨:“妈妈!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超越了???????????????!!!”
加缇雅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儿子的旧照,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少年面对着镜头,穿着a国的经典学生校服。
左边的那个眼眶红通通的,一手还在抹着腮边的泪珠珠,却仰着小脑袋扯着校服外套的衣角笑,右边的那个板着小脸,单肩背着书包,手中捧了一包抽纸,抿着的唇角写满了不高兴。
姜南雨眼睛瞬间一亮,凑上去放大了照片仔仔细细地看,小声惊呼:“天哪!这个哭鼻子的是不是弟弟?连誉怎么生气了都这么可爱呀!”
加缇雅看自家的两个儿子这么多年早疲了,见着姜南雨眼睛亮亮的模样,心道乖乖啊你才更可爱。
又好心情地给他说:“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弟弟小时候是在f国长大的。”
“那年放假带他回a国,给他看见了哥哥的校服,他没有这样的校服呀,就吵着闹着也要一样的,不给他就哭……可又来不及临时向学校定制,最后哥哥另一套换洗的愣是被他抢走了。”
姜南雨听着新奇地不得了,又问:“我看很多家里有双胞胎的都喜欢给他们准备一样的衣服,连誉连霄也喜欢打扮的一样吗?”
“这可都不是我们喜不喜欢的问题!”加缇雅无情揭短,“你要是给他们买不一样的,就铁定要争起来,哪怕颜色不一样,谁穿黑的谁穿白的都能打一架……天哪,他们小的时候,我甚至害怕哪件衣服比另一件多出一根线头!”
姜南雨划着照片,看看委屈着小脸还要装作成熟的哥哥,又看看满脸泪水的哭包弟弟,难得笑得花枝乱颤,膝上的花瓣都差点撒了一地。
好在现在已经长大啦。
他揉了揉笑酸的脸,心想,他们不会再为一件衣服生闷气或者哭鼻子啦。
连修闻掌勺,连霄打下手,连誉备用,再被香味勾引回屋时已经见到了一桌满汉全席。
餐后,加缇雅戴着姜南雨为她编成的花冠,面对着自己“亲手”做出的提拉米苏蛋糕,心满意足地吹灭了蜡烛。
她的面庞上挂着微笑,岁月为她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眉眼间仍然带着动人的明媚。
连修闻弯腰轻吻她的眉心,被加缇雅勾着脖子热情地送上一个吻,连霄挑着眉吹了声口哨,连誉见怪不怪地伸手摘下蛋糕上滴蜡的蜡烛。
姜南雨托着小下巴,笑盈盈地望着妈妈。
或许,这就是知事故而不世故。
加缇雅,希望你的每一天都快乐顺遂。
下午时分,一家人在小镇上转了一圈,主要是带姜南雨看海,爬上了小坡顶,还参观了一下教堂。
在坡顶望向大海时,能看见岸边礁石如同一柄利刃刺进浪涛中,在阳光的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