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漂亮的鸡尾酒在桌上排开一排,见姜南雨整个人已经熟透了,就“哈哈哈”地笑他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啊。
“难道你没见过霄哥穿西装吗!”安颂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大声说话,“不比他们好看多了!”
听着他的话,姜南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画面。
他没见过连霄穿西装,但是见过连誉穿。
双子长得一模一样,谁又能说得准他脑海中的到底是连誉还是连霄呢?
连誉温雅自持,仿佛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连霄却潇洒随性,他已经几乎能想象到连霄穿着禁欲的西装,却……
啊啊啊——不可以!!!
姜南雨几乎被自己给吓坏。
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脑乱成一团,无数画面话音纷涌而上,在这片灯红酒绿、混乱嘈杂的角落,被他死死压抑在心底的茫然与猜忌终于压抑不住,如岩浆喷发。
缠绵悱恻的亲吻、宽阔温暖的怀抱。
那是连誉吗?
他每一次为之而心动的,那都是连誉吗?
掩藏着复杂情绪的蓝灰色眼眸无声而寂静,姜南雨看见自己曾轻抚他的眼睛。
可那到底是谁?
他根本就分不清。
姜南雨咳呛着伸手端过面前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安颂直瞪大了一双眼:“我的天啊南雨哥你喝酒竟然是这种风格的吗!!!”
他顿时兴奋起来,又往姜南雨手中塞了一杯。
“南雨哥!这个也好喝!”
“还有这个——”
“服务员!这里再上一杯!!”
酒吧里过于吵闹,连霄寻了个清净点的地方接电话。
是连誉打来的,跟他说今天被舅舅剥削了,要在舅舅那边留宿一晚。
连霄随口应了声知道了,电话刚挂,就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他车队的教练,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训练,都临着比赛了还请假,简直不像话。
连霄算了下时间,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南南第一次来f国,怎么他哥那里又有事他这里又脱不开身啊。
他跟教练聊了两句,答应明后天就归队,挂了电话。
回到酒吧,绕到卡座边,就对上了安颂心虚的笑容,旁边的姜南雨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抱着一杯高脚杯,牙齿咬着杯壁,眼眸含水不聚焦,面前还有一杯空了的酒杯。
“哥、霄哥……”安颂“嘿嘿”地向他笑,无辜地眨眼,“我发誓南雨哥哥只喝了一杯,天哪!一杯倒!”
他的语气极为真诚夸张,洛冰在一边啜着一杯酒,瞟过来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安颂撑着姜南雨软绵绵的身体把他扶起来,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霄哥来了!”
“唔……”姜南雨慢吞吞地哼了声,意识迷蒙地顺着他的力气支起身体,可整个人都天旋地转的,脑袋好重,就又无力地向旁边安颂肩上一歪。
还在模模糊糊地嘟囔:“谁、来了……唔……霄霄……”
安颂颈窝一暖,整个人却瞬间僵硬,望着连霄缓缓眯起的眼睛,心中只剩四个大字——“天要亡我”。
偏巧,就在这时,面前还路过了一位服务生,见他们桌上又多了一支空杯,顺手放在了托盘上,非常礼貌又熟稔道:“先生,这杯我也帮您撤下去了,有需要再唤我。”
“也”、“再”。
安颂整个人瞬间石化,笑得比哭还难看:“哥,我说他之前撤下去的都是我喝的,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吧。”
连霄微微一笑。
好了,安颂心如死灰。
地也要亡我。
姜南雨的酒量并不好,连霄一直都知道。
当初在山顶上只是一杯啤酒就能让他隐隐有醉意,现在还不知道被安颂哄骗了多少杯下去。
连霄坐在姜南雨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怀里。
姜南雨的头根本抬不起来,摇摇晃晃地又从安颂肩上倒在了连霄肩上,男人肩臂坚实有力,硌地姜南雨额角一疼,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
“疼……”他撇着嘴角,呜咽,“谁……疼、呜……”
然后又自言自语地回答:“哦,嗯……霄霄……是……”
说话颠三倒四,显然醉得不清。
连霄轻声哄他:“南南,我们回家,好不好?”
姜南雨脑袋懵懵的,却很听话,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惜他浑身上下跟面团似的,手搭在桌子上也是软成一团,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连霄冷眼剜了安颂一眼:“你等着。”
安颂顿时皱巴了小脸,呜呜呜。
姜南雨喝醉了很乖,连霄把他抱上车,他就安静地靠着放下的椅背,歪着头闭着眼睛,脸颊绯红,鼻翼翕动,不吵不闹睡了一路。
把车停到车库里,连霄又背他出来,姜南雨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