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这些日子也瞧得出来,真是应了人家常说的,同富贵易,共患难难。寇夫人寇老爷夫妇两个,说到尤家少不得要掉泪,可也只是掉泪而已。
她轻轻嗤笑?了声,“算了吧,他们过得好这个年,我们是注定?过不好的了,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弄得人家阖家也不高兴?还是早走的好。你去把瞿尧叫来,我有话交代。”
不一时瞿尧过来,妙真已睡到床上去了,林妈妈只在外间与他说话。
瞿尧晨起便同良恭在外头忙了一晌,把上常州的事宜都打点好了。禀道:“船已经定?下了,先?到无锡,再等胡家的船到无锡接。路上若不结冰,春天咱们就?能到胡家。只是有件为难的事要同妈妈商议,跟着大姑娘来的那几个小厮婆子,都不是咱们家家生的人。老爷交代过,叫我将?他们的契书都带来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家去,就?不好跟着到常州去了。”
林妈妈把那些身契都接了来看看,又递回给他,“那就?照老爷交代的办,咱们也用不上这么些人了,哪还有闲钱养活他们?何况拖着这么些人到胡家去叨扰,也有些不好。我虽也不算尤家家生的人,可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不然?我不放心。”
“那是自然?,老爷说,您老人家是一定?要伴着姑娘的,花信和白池二位姑娘也当伴着小姐。不过花信她舅舅是一道押到南京去了。还有一个,良恭这人,不知是留下还是叫他自回家去,他也不是咱们家的人。”
林妈妈只道:“你去和他说,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