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等等。
当然了,这都是江父画的大饼罢了。
江窈没全信,也没全不信,反正她知道宣平侯确实是不会放过江家的。
只是她离开京城就是为了避祸,如今还要主动回去搅浑水吗?帮萧宸之屯粮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大小姐,你看这……”
钟叔摩挲着盒子,心里发紧。
老爷说大小姐如今是江家晚辈里最有出息的,也是地位最高的,江家那些叔叔伯伯都不可信,况且她现在得忠勇伯疼爱,就算侯府不认这个儿媳了,忠勇伯也会护着她。
他们江家必须在宣平侯动手前,寻得忠勇伯的庇护。
江窈把信收了起来,心里已经把江父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她问道:“父亲怎么会觉得我就护得住江家呢?你也看到了我,我如今自身难保呢,侯府已经不认我了,萧宸之也要和突厥和亲了……”
她正想拿乔一下,谁知钟叔突然站起身来。
“不!”钟叔闻言激动道:“没有!忠勇伯没有答应和亲!他当着圣上的面拒亲了,言明自己已经有了妻室,不会休妻再娶。”
江窈虽然早有所料,但听旁人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震荡,“他真这么说?然后呢?你们临走时,京城是什么局面?”
钟叔继续激动,“伯爷这么说,惹怒了皇上,听说被罚跪在正阳门外,而后宣平侯和周大将军就进宫求情去了,再然后的事儿老奴也不知道了。”
总之江父就是看准了萧宸之对自己女儿痴心一片,决定做个墙头草,倒向萧宸之。
他故意把江家产业托付给江窈,实则是对萧宸之表忠心。
反正只要他不死,这江家也不会真的到江窈手里。
江窈心思急转,突然扬声道:“周磊!进来!”
外面的人闻言赶紧推门而入。
“夫人怎么了!”
江窈道:“马上给京城飞鸽传书询问情况。”
“诶!”周磊闻言马上跑了出去。
钟叔抱着盒子道:“大小姐,这是江家的地契和令牌等,老爷已经把京城一些大商铺都卖了,准备迁回祖籍延州。”
江窈接过盒子,点点头,“他可说了这东西随我分配?”
钟叔道:“老爷说银票随小姐使,但地契那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
江窈掂了掂就知道这盒子里装的东西不是江家的全部,江父定然是分了好多份分别送走了。
她啪嗒一下打开了,发现江父还是大方,里面放了一堆大面额的银票,和一些地契还有杂七杂八的,除了这些银票,还可以拿着令牌去钱庄取钱。
不过按钟叔的意思就是,银票是给她的,地契那些是撑场面不能动的。
不,应该说这银票也不是给她的,是给萧宸之的……
她数了数,竟是八万两银票。
看在钱的份儿上,她勉强算是答应江父的请求了。
钟叔在宅子里歇下,日后他就从跟着江父变成了跟着江窈了,明里是协助,实际是监视。
江窈也不在意,正好钟叔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物尽其用。
秋雨缠绵,一下就停不下来,好在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江窈便让自家布庄开始做棉衣,按原著剧情,宣平侯是在冬天造反的,棉衣也是御敌必不可少的。
“小姐,小姐,商行的人去粮铺闹事了!”
这日江窈正坐着听雨,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紫苏的声音,她眉头一拧,就知道这一天会来,起身走了出去。
“来了几家?”
紫苏连忙把架子上的披风给她披上,又撑起伞道:“云州大粮铺和米行的都来了。”
商行相当于现代的行业协会,是本地大大小小的从事同一类营生的老板组成的。
江窈得了江父的银子后,继续屯粮。
萧宸之的银子虽不少,比起几万大军需要的粮草来说还很少,江父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但她这样的大动作自然引起了别的粮铺的不满,认为她是故意屯这么多,而后在明年初夏的时候压低粮价,从而搞垮其他对手。
不过他们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往年这些粮商屯粮,在收成不好或者饥荒年代疯狂涨价,从而使得普通百姓砸锅卖铁都吃不饱饭,江窈的出现是打破了他们既定的标准,他们害怕明年自己的价涨不上去。
“走,去看看,领头的是哪家?”江窈走进雨幕中。
秋风萧瑟,院子里满是落叶。
紫苏道:“是萧家!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江窈爬上马车:“等的就是他们。”
马车很快到了粮铺外面,此处已经围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有人高声喊:“江家粮铺的东家,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