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全身灰扑扑的,头发挽成妇人髻,脸上不施粉黛,还用泥土抹了抹脸,弄得有些脏乱,看着就像一个被生活所累的普通妇人。
萧诚一直站在江窈身边,谨防旁边的人挤到她。
江窈扫视四周,发现人群中鱼龙混杂,有富贵的商人,有平头百姓,还有些人一身戾气,满脸凶狠,看着就吓人。
萧诚小声道:“有些是走南闯北的人,还有些是盗贼流寇,我们别与他们接触。”
江窈三人都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包袱,点点头。
侯府的人一前一后地将她们围在中间,很快陆陆续续地都上船了。
他们买的是中等的客舱,两人一间,江窈和紫苏香莲则三人一间,整个船特别大,足足有半个江面宽,顶层设置了宴会的大厅和最高级的客舱,中层住人,下层则放货物。
富贵的商人领着自己的美人上了顶层,贫苦人家则睡在货仓,江窈几人进了自己的客舱,侯府的人则分布在旁边的房间。
萧诚道:“夫人请好生歇息,尽量少出房门,若是外面有异动,也别轻易开门。”
江窈点点头,神情严肃道:“放心吧,若是有危险,我就马上钻进床底下。”
萧诚:“……”
他笑了笑,“这船很大,船上的吃食也多,还可以点菜,夫人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让人送来。”
江窈谢过他,又让紫苏两人把今天买的大包小包的吃食分出来一大包让萧诚帮忙分给侯府的人。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船上花灯如昼,甲板上到处都是人,江窈打开窗户探出头,微腥的江风吹过,能看见江边的万家灯火。
船开始拔锚出码头,一股一股的浪潮拍打着江岸,甲板上的船客欢呼着,顶层上开始奏起了乐,舞女起舞蹁跹,是富商在设宴。
很快船上的下人就送来了饭菜,多是用鱼做的菜,虽然手艺一般,但胜在新鲜。
吃饱喝足后江窈用热水洗了洗便躺下歇息。
坐了一天的马车,她全身酸痛。
房间里有两张小床,一张塌,够三人睡。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白天他们就打开窗户看江景,晚上就早点睡觉。
最初几天有些晕船,好在过了几天也适应了。
他们的船大,普通水匪不敢打主意,越往南边走越能感觉更暖和。
中途也会停靠码头,上货下货,船客也可以下船买东西。
这日船又停靠在一个大码头,码头位于府城,很繁华,江窈在房间里闷了几天了,趁此机会也走到甲板上透透气。
有船客拖家带口地下船了,也有人排着队上船,江窈看着看着,突然几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尤其是领头的那个男子,但他们均满脸络腮胡,叫人看不出真面目,身上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江窈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人,赶紧低着头偷偷溜回了船舱。
船停了半天又开始出发了。
江窈照例吃了晚饭早早躺上床,只是睡到半夜,突然楼顶上传来巨响,她一下被惊醒坐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
她迅速下床穿上鞋子套上衣服。
紫苏和香莲也一边点灯一边道:“外面好像有动静。”
这时突然外面响起了打斗声。
女人的尖叫声和小孩的啼哭声此起彼伏。
“有水匪!水匪来了!”
“救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门外火光摇曳,人影憧憧。
江窈心里咯噔一下,紫苏和香莲一脸慌乱,“小姐,怎么办,我们快去找萧诚他们吧!”
这时,楼顶的木板缝隙里一滴一滴地滴落东西来了,江窈凝神一看,竟然是鲜血。
他们楼上的人被杀了。
“啊!”紫苏连忙捂住嘴,瞪大眼睛。
楼顶上传来剧烈的脚步声,有人大喊,“挨个撞门!把女人和钱财都收出来!”
突然一声巨响,萧诚和侯府的人踹开了门,他们手握长刀,身上已经溅上了鲜血,显然已经和水匪交手过了。
“夫人,快!跟我们走!”
江窈一咬牙,把包袱提着就跑了出去,侯府的人在前面开路,萧诚护着她道:“这些人不光是水匪!是来寻仇的!走!去货仓!”
江窈抬头一看,顶层上面打斗最激烈,甲班上也倒了好多人,有水性好的已经跳江跑了。
货仓里住的都是穷人,寻仇的人和水匪暂时还没把重点放在货仓。
去货仓的必经之路上全是人,人人都往里面跑,水匪手持长刀杀了过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惨叫连天。
“夫人,你先进去!”
见前面的贼人实在太多,他们又被堵在走廊里,怕伤到江窈,萧诚随手推开了旁边客舱的门,把江窈推了进去。
江窈踉跄地进了屋,刚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