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独立编剧,业务能力相当可观,加之与晏柠橙相熟,直接带着广告片的大纲来的。
会议上大家针对如何推广做出了许多的讨论,商业上的事情晏柠橙不懂、也不必懂,这段感情里,只有她卖林寻舟的份,没有林寻舟卖她的可能性,可以完全放下心来。
“……那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来,一周内看到广告样片,尽可能下周全面投放上市。”林寻舟推了推金丝眼镜,总结道会议的内容。
晏柠橙后知后觉的收笔,林寻舟凑过去,才发现画面上是两只唯妙唯俏的卡通鲨鱼。
他揉了两下晏柠橙的脑袋,“好了,回去在画。”
“哎?”宋知非出言阻止,托腮俏皮的眨眼问,“难道桃不应该是我可以带走的吗?”
晏柠橙迅速与好友达成一致,跟宋知非挽手逛街去了,然后……夜里是被撕了白丝欺负了三次。
89七十五只桃不准备睡。
人不管活到多大岁数,有人宠的时候,都还是个孩子而已,晏柠橙深以为然。
之前她跟林寻舟逛花鸟鱼市场买的热带鱼和鹦鹉都寄养在爷爷这儿,这次回来是因为到了石榴成熟的季节,老爷子喊她回来吃石榴。
跟晏柠橙同岁的石榴树在四合院东南一隅,高得遮天蔽日,硕果累累。
林寻舟踩着梯子摘,尖刀划破表皮,露出内里红宝石般的果肉,他负责给晏柠橙剥,而晏柠橙本桃负责在屋檐下逗鹦鹉。
就跟卖家说得大差不差,这只鹦鹉的学话能力相当强大,现在开口甚至能不带任何技巧、全是感情的吊上两句京剧,“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红顶绿毛的鹦鹉,昂头时颇有几分“角儿”的气魄。
“哎呦喂,您可真行啊。”晏柠橙开京腔逗它,嗑了瓜子仁捏在手机喂进笼子。
鹦鹉仿佛是听懂了她的夸奖,挥舞着翅膀给予回应。
透明的水晶碟里盛满了石榴果肉,晏柠橙用钢勺舀着吃,吃不了的用破壁机打成果汁喝,每到这个时节,石榴就会先替代桃子,成为她的最爱。
卧室里的热带鱼比夏日时长大不少,且多了十几条,据老爷子讲,是怀孕生了小宝宝。
晏柠橙捧着杯,目不转睛地盯着鱼缸里的游鱼,一条条的数过去,现在足足有十九条了
“照着这个发展趋势,两三年后,我就能成为鱼业大亨了吧?”她嘟哝着念叨。
林寻舟坐在她的小床上处理公务,闻言笑着答,“你上次喂舒悦窈竖琴海豹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还阻碍了它顶球减肥计划,被明令禁止三个月内禁止去投喂海豹。”
“……”晏柠橙一哽,苍白无力地对着鱼缸中的小可爱们解释道,“不,妈咪不是那个意思,我才不会拿你们喂海豹的!真的!我发誓!”
林寻舟轻声笑,“你觉得它们能听懂吗?”
“你闭嘴!”生气的布偶猫回眸,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林寻舟耸肩,不再言语,专心做起他手头的事情。
晏柠橙在鱼缸前支撑好画板,开始画油画。
秋天的北京透着萧瑟的凉,门没有关,肩上被压了件厚重的西装外套。
错过的年岁太多太多,以至于晏柠橙现在去哪儿都带着油画的工具,随时随地的作画。
肌肉记忆没有随着岁月而消失,它们就刻印在骨血里,被唤醒后成为了画画的最佳助力。
雨下得很突然,它来的时候完全没人察觉到,细密的雨丝虚空中扬洒,被浓密的叶片遮挡,落不到窗沿上。
反应过来时已下得很大了,水流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淅淅沥沥的响在耳畔。
潮湿的空气里滋生出潮湿的吻,晏柠橙回过神来时,已经半跪在林寻舟怀抱里,被捧着脸颊细密的吻了很长时间。
“我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情。”还陷在缠绵吻里的晏柠橙含混着。
林寻舟啄她的唇角,提示道,“小鹦鹉还淋雨呢?”
老爷子下午照例午睡,鹦鹉挂在屋檐下“晒太阳”现在变成了“落汤鹦鹉”。
“好了好了,你看你生什么气,这不是已经给你救回来了吗?”晏柠橙紧闭屋门,小心翼翼地把鹦鹉捧出来,由林寻舟左手毛巾、右手吹风,给它做烘干。
“喵!”鹦鹉摇头晃脑,不悦地发出声响,“杜冷丁!”
晏柠橙没听清,“你说什么?”
鹦鹉已经越过了话题,主打一个各说各的。
她的全部心思都落在小鹦鹉身上,没注意到林寻舟眼底转瞬即逝的晦涩难明。
雨天宜多睡觉,一米二的小床躺两个身材完美的成年人将将够用,她就依偎着林寻舟午睡,醒来时雨还在下,风雨晦暝,分不清白昼黑夜。
“醒了?”林寻舟推开笔记本电脑,垂眸问。
“再眯一会儿的。”晏柠橙蹭过来,贴着他呢喃道。
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衣扑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