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柠橙作势要打她。
舒悦窈抱头惊吓状,“你想清楚,我是厨娘,事关你未来两天吃什么。”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美食故,两个皆可抛之脑后,晏柠橙选择原谅她,她用筷子敲着汤碗,噼里啪啦地打击乐,“行吧,来说说闻越蕴怎么回事?”
舒悦窈脸上的笑容收敛,正色讲,“这故事特别长,我得从十年前讲起。”
“可以,你尽管讲,我时间很多。”晏柠橙点头。
“你先把饭吃完再说,否则容易吃不下去。”舒悦窈托腮哄着她多吃两口。
彼此过于熟络,都知道对方在创作时能记得喝水都不易,更何况吃饭,能看着吃的时候就多看着点。
余霞成绮,翻涌在天际,晏柠橙撑得打嗝儿,瘫回地上,左手摸汪崽,右手被舒悦窈按摩着放松。
她听到了个很长很长,带着三个家庭、几个人痛苦血泪的故事。
自多年前海边的意外开始,闻家意外失去了最宠爱的小女儿,闻落行因此远离舒悦窈不敢靠近,陆离铮因而失去青梅竹马,闻越蕴则失去了曾属于她的一切。
永失所爱,永失我爱。
十年后命运的齿轮再度开始转动,有些事情却没办法再回到当年。
舒悦窈的嗓音哀婉低回,她从落日时分讲到万家灯火,水晶吊灯落下四散的暖光。?
“所以啊,闻落行的那些冷淡、疏离、其实都不是他本来就想的吧?”晏柠橙小心翼翼地发问。
舒悦窈沉默半晌才答,“是的吧。”
然后呢?然后那些既定的伤害就能抹去了吗?所谓的为我好又算什么呢?世事无可回头。
晏柠橙生硬而坚决的扭转了话题,“我觉得江烬很好,起码在交往的角度,我觉得你在江烬身边,比跟闻落行身边装金丝雀那会儿,开心许多。”
朋友开心最最最重要啦,别的都可以扔一边,闻落行死不死的,关她什么事?
“不提他啦,我这次提前回港城除了预备红馆的词作演唱会以外,还有个生日会,在后天,你要不要陪我去?”舒悦窈也顺着沙发软若无骨的滑倒地毯上,跟她一起咸鱼躺好,“池家举办的,我对这边人不太熟,虽然你也不太熟……”
后天跟舒悦窈阴历阳历生日都完全不搭边,不过由头而已,来道贺的人才不会特别在意。
持股池家百分之三十七的千金大小姐,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几个月前朋友圈的盛况空前还历历在目,晏柠橙翻动相册找到了《暗杀名单》,甜美回,“行啊,我陪你去,然后把我认识的、当初批评你的、统统都指给你看。”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
落魄时候踩一脚,风光时候就别来道贺。
晏柠橙和舒悦窈穿姐妹装的礼裙。
一黑一白,斜肩对称,掐高腰的设计,蓬松的裙摆上有金银丝线点缀,灯光打落下来后流光溢彩,站在一起活像两只小天鹅。
本日的妆造晏柠橙承包,给窈窈画甜妹妆,眼线下压,把圆润的杏眼画得可爱又无辜,给自己用酒红色描眼线,上扬勾起,妩媚动人。
两人身高差了快十厘米,她正好能勾窈窈的肩膀。
挽手进场,吸睛满分。
没有长辈贺小辈生日的道理,来往多是港城和京圈同龄的二代们,部分人继承了家业、部分人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另外一部分就完全是不学无术二世祖了。
开局时晏柠橙走在舒悦窈身侧,每位来给她敬酒的人都陪着微笑,只是偶尔会有固定的小动作。
这是她们俩提前约定好的。
如果对方是说过舒悦窈坏话、且晏柠橙认识的人,那么就会摩挲下对方的手背,如果是很过分的人,就两下。
这样的举动能当场爽到。
比如这位被晏柠橙直接骂过“滚”的杨冉。
“您好,我是杨冉。”杨冉笑容堆叠满面,献媚讨好的伸出手。
舒悦窈则纹丝不动,玩味地看向他,“凭我也配跟杨公子握手吗?”
杨冉纹丝不动,“您这玩笑开的,是我三生有幸。”
晏柠橙亭亭立在舒悦窈身旁,捧着pad写字,电子语音冷冰冰地念出来,“哦,我记得杨冉,他不是说你是。”
“别别别。”杨冉赶忙伸手精准的去按晏柠橙pad的锁屏键,“有什么话我们好说好商量,当时是我狗眼看人低,都过去了,没必要。”
晏柠橙精准的闪避开来,舒悦窈“啪”得一声打掉杨冉的手,蹙眉呵斥,“杨少,在我的生日聚会上,对我闺蜜动手动脚,这不好吧?”
她的声线不低,清冷的叫停了觥筹交错的酒局。
杨冉木讷地抽回手,笑容僵硬地回,“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晏柠橙其实只写到了“你是”,她不会拿下作的字眼来形容人,杨冉是心虚才多此一举。
“那你是什么意思?”晏柠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