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窈仰头一口气饮尽,进屋换身上厚重的白无垢,又拐进卫生间洗脸。
晏柠橙抱了只海豹玩偶,随着她一并移动。
舒悦窈出来时,晏柠橙正靠墙蹲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晏柠橙原本眼型就漂亮,眼角尖而下垂,外眼尾上扬,整体走势狭长又非那种细长,是不太标准的狐狸眼,加之妈生的水蓝色的虹膜,风情万种又极具魅惑。
因五官明艳大气,不怎么熟络的人乍看会觉得有攻击性,而熟人只会觉得,这完全是只漂亮的布偶猫咪,脾气好得不行。
被流水滋润过的咽喉痛感去了大半,嗓音柔了许多,舒悦窈弯腰,和她对视,“喵?”
晏柠橙迟滞地回以卖萌,“喵呜?”
舒悦窈逗完又拽晏柠橙去餐桌边,揪着虾饺顶端,先塞了只到自己嘴里,让好友放心,才又喂给晏柠橙。
是挺出众的粤点水平,水晶皮薄,虾肉q弹,加了脆嫩的笋来充盈口感。
晏柠橙慢条斯理地咀嚼,疯狂往舒悦窈面前夹菜,心跟胃总有一个要满满的才好。
“抱歉哦,这次你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我们不回再回这里了。”舒悦窈咀嚼着食物,含混地讲,带着几分歉意。
惊雷被隔绝在外,只余下沉闷的响。
晏柠橙与舒悦窈并排坐在餐桌的同侧,离得近,听得真切。
“没关系,我已经打包的差不多了。”她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吞下,才启口回应,晏柠橙讲话的语速很慢,温吞地开解着好友,“没关系的,窈窈别难过,我们可以回港城,我喜欢港城。”
“港城啊。”舒悦窈重复了一次,颔首展颜回,“终于要回去了,那桃是今天收拾好东西跟我走,还是明早等人来接你?”
雷鸣电闪暴雨夜,所有航程都被迫延迟或取消,她们飞不了。
晏柠橙戳了段肠粉,软润嫩滑,在筷头颤颤巍巍的晃,她眯着眼睫看了会儿肠粉表演,一口吞下,才又斟酌着问及,“闻落行是做了让你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对吗?”
舒悦窈粲然,“是啊,所以桃桃要快点儿吃饱,然后帮我去整理要给闻落行的东西。”
“分开后还要给他留东西吗?”晏柠橙疑惑。
舒悦窈小口咬着汤包外皮,幽幽道,“当然,既然要离开,那我想让他看看,我曾经对他有多钟爱。”
晏柠橙没有除开暗恋外的感情经历,在感情这条路上,她前十年走得平庸无奇。
若是拿去某些匿名树洞投稿,够代餐所有青春期暗恋未果,成年后放不下的人。
目前则异常的离奇,因为结婚诉求系林寻舟提的,直接略掉了恋爱流程,抱着目的在……相处?
没有相似经历的人注定无法感同身受。
晏柠橙不能理解舒悦窈的行为,却会无条件支持好友,本着为朋友出头的想法,她脑内飞速轮转着曾经看过的小说、动漫、电视剧分手乱杀打脸对方情节。
首先要排除古言和玄幻戏份,假死跳崖是不能整的。
生命诚可贵,要死也得是闻落行死。
汤匙起起落落,文火慢炖的排骨原本就已脱骨,被搅碎成絮,靓汤里漂浮。
旧事犹然复现在晏柠橙面前,她和舒悦窈都是自由职业,一个画画,一个填词,有灵感的时候通宵达旦连着熬大夜,没灵感的时候疯狂摆烂,口味契合,生冷腥辣毫无禁忌。
作死多了,月经都不怎么正常,舒悦窈是个有性生活的人,月经迟到超过半个月,就惯性的测一下图心安,她会握验孕棒如同焚香,虔诚的祈祷神明,再进卫生间测验。
据说闻落行在这方面尤其仔细而注意,是个每次事后都会灌水确认没有漏的人,可就如同林寻舟说自己结,扎的原因相同,总不是百分百的。
危机解除后就开始玩闹,因为验孕棒上的淡粉色赏心悦目,所以她吸色做了包括墨水和签字笔之类的一系列同色系实用工具。
既不回头,何不做绝?
掺和别人感情绝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晏柠橙就是选择感情用事,她的朋友不多,都很珍贵。
只要窈窈能开心,麻烦和骂名之类烦心事,她照单全收。
“窈窈。”晏柠橙理顺字路,缓缓抬起头,筷子被安置在伸懒腰的海豹筷架上。
舒悦窈应,“你说。”
晏柠橙郑重其辞道,“记得之前你说验孕棒上粉色娇嫩,我给你做了水笔的事情吗?”
“当然。”舒悦窈不假思索,紧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是个非常阴损的提议,没到一种与君相决绝,你头七我放烟花的心态,都不怎么合适做。
晏柠橙还没听完舒悦窈完整的事情梗概,僭越与否未尝可之。
她惯性会把想说的话过一次脑,全部理顺后才完整的说出,否则长句会有顿停与结巴。
现在来不及,就直接磕绊着讲了,“我……之前看狗血八点档、追妻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