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地互望了几眼,侯爷果真年轻气盛,也是,久旱逢甘霖,日思夜想在所难免,侯府也该有下一代了。他们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侯爷后院有人了,只是不晓得是哪家公子,侯爷看重的很,重重守备,外人难以窥探。
等沉云之将卫安怀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卫安怀自然是吓了一跳。
“你又来做什么?”卫安怀皱眉,边理衣衫边往后退去。
“谁让你不用膳,我可不得就返回来了。”看他惊弓之鸟的样子,沉云之没强求,立在原地不动。
卫安怀撇过脸去,深呼了一口气,开口道:“我用膳,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
卫安怀转过头来,怒目而视,眼神分明在说你又想干什么。
“我也没用膳,等用了午膳我再走。”沉云之慢悠悠补上。
卫安怀神情难看,但还是妥协了,不管如何先把人打发掉。
等他在里间换了衣衫,整了发冠出来后,沉云之又用脚把凳子腿勾住了,卫安怀只当无事发生,不发一言上前坐下了。
期间竭力避免与沉云之的身体接触,沉云之看他不高兴,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毕竟她目的是要他好好吃饭。
举止文雅,细嚼慢咽,就算情绪紧张烦恼,用膳也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沉云之只觉心境舒缓,目光渐渐专注起来。
落在周遭的婢仆眼中,就是主子连饭也不吃了,浓情蜜意地盯着公子不放,他们寻思着空气怎么烫起来了,搞得他们的脸颊热热的,都不好意思往那边看了。
如此热情似火的目光,卫安怀就是再镇定也坐不住了,用力将筷子放下,清脆之声令沉云之回过神来,不过她没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暗中偷笑,只因他不仅恼了,还羞了,看,耳垂都红了。
“吃完了赶紧滚。”卫安怀语气带怒,无受制于人的惶恐,这厮不值得他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还不行呦,宝贝,我这里有些消息你绝对会感兴趣的。”沉云之放下漱口的茶杯,笑语盈盈,分明有所算计。
卫安怀已经不耐烦了,觉得她狗嘴是吐不出象牙的,这大概是她要威逼他的手段,正要再下一次逐客令。
“这么久了,宝贝你难道心中无眷念之人吗?”沉云之不慌不忙。
卫安怀一下子呆住了,出乎意料地看向沉云之。
“啧啧,看你这不可置信的样子,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之前我是不想你劳心劳神,静心养身体,这才什么都不和你说,要知道你这薄身板,小细腰,我都不敢用力,就怕不小心折断了。”沉云之说着说着就抬手比划了起来。
“住嘴。”卫安怀双颊红了,恼羞成怒,这人简直是口无遮拦。
“有事说事,休扯那些不相干的。”
“有关淮石老人的。”沉云之瞬间正经了起来,掏出了一个信封。
“他虽是我授业之师,但我与他多年已无来往,若你消息是这个,那你不必开口了。”卫安怀语气明显不以为意,然而袖中握拳,生疼的皮肉照出了他内心的波澜。
撒谎!我都看见你瞳孔紧缩了,已无来往,真是张口就来,你手下大半人马是谁替你搜罗来的,替你保住的,五六年来,都不知道为他的小徒弟寻了多少天材地宝,真真疼爱至极。
“这么急着撇清干系,难道是怕我利用你威胁他吗?”沉云之玩味地笑了。
卫安怀平静起身,望向门外纷纷扬扬的落花,眨了眨酸涩的双眼。
“我说了,我和他已无来往,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双耳失聪了,真是报应不爽。”卫安怀冷漠嘲弄。
腰间突然一紧,卫安怀尚来不及挣脱,沉云之温柔一吻就落在了他的眉眼上。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绝无此意,以后也不会有。”沉云之强硬将他挣扎的手擒住,放到唇边吻了又吻。
就算做,也不能从他身上下功夫,他够累了,合该置身于风平浪静之中,而非继续遭受风风雨雨。
“放开。”卫安怀脸色爆红,死命挣扎,连抽带踹。
“人都下去了,没人看到,别害羞,宝贝。”被踹了好几脚,沉云之也不舍得放开。
卫安怀早就看到婢仆下去了,但就算没人,大白天在房门口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呼呼”
卫安怀气喘吁吁,恨不得眼神杀人,沉云之得意一笑,将人抱上软榻,这才松开手来,继续下去她怕她把持不住。
卫安怀噌噌就挪到另一边去了,警惕地提防着她,沉云之坐上他空出来的位置,将信封递给他。
“对你,我不想那么做。”沉云之诚挚而深情。
“我窥视你将近六年,你们的关系如何我一清二楚,消息也不是假的,所以,拿去吧。”
卫安怀心无触动,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若不是她,他不会遭此屈辱,他只是庆幸,庆幸沉云之没有那些膏粱子弟的恶劣习性,不使他滑落到更可怕的深渊里。
现在听闻沉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