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科啐了一口站起来:“要去自己去!”
秦嘉沉默了,严科继续道:“别扯什么你去了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那你不去她这不是也有危险吗?不然你让我去干什么?我去了不就代表你去了吗?在她那里有什么区别?”
“她怎么认为都可以。”认为是他让严科去的也没关系。
他不能暴露的,只是别人眼中乐瞳和他还存在什么关系。
当初分手时,他其实也想过把一切都告诉她,他们当初在一起,他是认认真真付出了全部,毫无保留,自然也不希望结束的那么草率和糟糕。
可是不行。
他太了解乐瞳了,如果他真的说了,她肯定不会同意分手。
他自己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没有自由,没办法实现理想,不能再拖累她。
她和严科一样,对他身上那些难缠的事根本没有概念,一旦真的发生什么,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反正我不去。”严科拒绝道,“要去自己去,既然还喜欢人家,多难都得努力啊,就这么放弃了,说实话,师兄瞧不起你。”
秦嘉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他身上的黑袍有点像藏袍的款式,眼神冷淡地平静道:“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努力吗?他努力过了。
在决定答应乐瞳的追求,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有一天不在努力。
可是那从小到大的阴影寸步不离地四处围剿他,让他那几年片刻的安宁烟消云散。
不行。
他做不到。
所以只能分开。
现在回忆起来,和乐瞳在一起那几年,是他这辈子最轻松快乐的时候了。
严科看着秦嘉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回屋去了。
有些事外人不明就里,没办法多说什么,他也去师父那里打听了,老头子什么都不肯透露,足可见确实是件大事。
大事啊,这辈子严科最怕的就是大事了。
溜溜球吧还是。
次日太阳照常升起,乐瞳在铁皮房里醒过来,趁大家还没来,从背包拿了衣服换上,简单洗漱过后到外面吃早饭。
路过被圈起来的石碑区,乐瞳发现忙碌的人都撤走了。
碰见前场的同事,她忍不住问了句:“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他们今天不来了吗?”
同事指了指已经露出不少全貌的石碑:“不是什么老东西,就是最近十来年的,毫无研究价值,不耽误咱们干活,多好的消息啊!”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不过乐瞳眯眼研究了一下那片区域,一夜过去了,她发现那座庙地下埋着的,何止是一座石碑。
那是数不清的石碑。
大多都被挖出了一部分,真容陈旧,有些神神秘秘,但确实没什么特别老的痕迹。
看来很快又要忙起来了,那今天必须得去一趟道观了。
乐瞳拿出手机打了辆车,前往从胡甜那里问到的,青城市最有名最灵验的道观。
那不是什么商业化道观,一周只对外开放一天,恰好就是今天。
道观所在地离工地也不算太远,打车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在乐瞳想象中,那么灵验的道观,一周唯一一天的开放日,肯定特别拥挤,人满为患。
但并不是。
出乎预料的,这里只有来来往往二十来个人。
乐瞳突然想到胡甜说,这里是本地人才知道的好去处,外面来的人大多都去青城山上的那座庙了。
小众,不网红,懂了。
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就和乐瞳的心情一样,雪霁春来,觉得都到这儿了,自己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
她踏入绿树成荫的道观,看到陈旧的木匾额上刻了很简单的三个字。
清风观。
特别普通的道观名字,全国的清风观保守估计都得有百八十。
道观也很古朴简单,大门之后就是台阶,上去之后有座大殿,在大殿左边方向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里面一间一间古朴的屋子被茂密的林荫挡住,应该就是道观里的道长和工作人员住的地方了。
乐瞳本想看一眼就继续往前,可她在其中一扇门打开后,瞧见熟悉的身影。
秦嘉关上门转过身来,一眼对上那极具存在感的视线。
看到乐瞳,他倏地怔住,从容不迫和云淡风轻消失得干干净净,只余上下滑动的喉结。
想见她。
且见到了。
秦嘉不想抱怨世界的糟糕。
他想,世界很美好。
上天对他还是仁慈的。
作者有话说:
嘉哥难啊(珠子见面就说清啦,放心)
明天(18号)要上夹子,晚点更新,也就是06-18的更新大概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也可能提前,具体看情况哈,大家体谅一下,之后会恢复早6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