龊心思,在我心中,二妹妹便如皎皎明月……”
他越说越急,苏意凝朝他笑了笑,打断了他:“二哥哥,不必解释,我没有觉得你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对二哥哥,就好像对自家兄长,满是敬重。我想二哥哥看我,也应是像看自己妹妹,当多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绝不会有其他的歪心思。”
她其实明白杨慎对她的意思,那日在苏府见过一次后,他又约了她几次,不外乎就是寻常相看的男女会做的那些,例如品茶赏花放风筝。
苏意凝都一一找借口回绝了。之前她答应祖母与他相看,是奔着与他成婚去的。那时的苏意凝想着既然找不到自己称心如意的,不如顺应祖母的意思,找个她老人家喜欢的嫁了,也好。
可这些日子,她的心,又乱了。
她与杨慎之间,还是差了几分缘分,还是不要无故给别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好。
所以,她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兄妹之情上引了。
杨慎是个聪明人,听到她说这话,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往前走了一步,低着头声音诚恳。
“不是的,二妹妹。我虽称你一声二妹妹,可我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方才看见你来,我以为你是特意来看看我有没有中榜,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开心。”
“但冷静下来,我又知道,二妹妹是不会特意为我而来的。二妹妹从前的事,我知道。二妹妹心有所属,我也明白。二妹妹不愿将就,我也懂。”
“但,杨慎此心,日月可鉴。我愿意站在原地,等二妹妹那日累了,或许回头看看,能瞧见我呢?”
他的声音清朗,神色郑重,同苏意凝说话时,一直半躬着身子,除却最初踏出的那一步,便再没往前挪过一寸,一直恪守礼节与苏意凝保持着合理的距离。
说话的样子,虔诚而又守礼。
在一旁正要踏出脚,准备上前行礼的杨琮被谢安宁扯过肩膀一把拉了回去。
“表妹?”杨琮不明就里,回过头看向谢安宁。
谢安宁直接将他拉到了另一边的榕树下,两人隔着粗壮的榕树树干,探着脑袋,往外看,谢安宁一边伸着脖子往外看,一边往下按杨琮的肩膀,整个人半趴在杨琮身上:“你低着点脑袋,挡着我看我哥了。”
听她这么说,杨琮也顺着她的目光,朝那另一边看去。
方才还冷着脸说不下车的谢誉,不知何时,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苏意凝和杨慎二人身后。
谢安宁激动地猛拍杨琮的肩膀:“天啊天啊,等会要打起来了你一定得去拉住我哥哥。”
杨琮点头:“嗯,这种情况,表哥可能会将我堂兄打死。”
两人越说越激动,趴在榕树下的脑袋越伸越长。
但另一边的皂荚树下,格外的和谐。谢誉听到了杨慎的话,看上去倒是没生气,不疾不徐走从一旁走了过去。
他甚至面带微笑,朝着杨慎抬眸一笑,缓缓开口:“探花郎,恭喜了。”
杨慎还在等苏意凝的答复,被谢誉这一声恭喜,拉回了神。此刻榜下的人吵吵嚷嚷,中榜的没中榜的三三两两的说话,还有好些人在高呼。
那边热闹非凡,倒是没人注意到这边皂荚树下的三人。
接近初夏,气候已经有些闷热了,迎面吹来的风也夹杂着湿漉漉的热气。刚刚听到杨慎表明心意,苏意凝只觉得为难,可眼下谢誉的到来,却让她觉得心口发闷。
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来了,更不知道他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多少进去。
苏意凝侧过脸,不去看谢誉。
杨慎朝着谢誉拱了拱手,作揖回礼:“多谢世子,比起世子爷的文韬武略,杨某还差了很多。”
这是一句恭维他的话,但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谢誉年少成名,十五岁便科举取士,至今仍是大梁学子们的楷模。
谢誉挑了挑眉,朝着苏意凝浅浅看了一眼,又转过眼神,看向杨慎:“杨公子谦虚了,杨公子才貌双全文质彬彬,可是金陵城不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苏意凝站在一旁不说话,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她站在谢誉身侧,一抬眸便能看见他咬牙切齿说话的样子,垂眸又能看见他紧攥着的拳头。
明明不怎么喜欢同杨慎说话,非要跑来夸人家几句,什么毛病?
杨慎被谢誉这话夸的有些心虚,立马作揖摆手,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等在马车里的杨家大娘子已经派人来催了。
没办法,他只得向苏意凝和谢誉行礼道别。
苏意凝也回了礼,朝他勾唇浅浅一笑。
待杨慎走后,苏意凝也转过身,准备离开,谢誉抬手也不碰她,只虚虚地拦在她身前。
“我也行二,我也是家中的二郎,我也比你大。”
“怎么,相识多年,不见你叫我一声,二哥哥呢?”
苏意凝抬头看他,就知道他刚刚全都听见了,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跑来跟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