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分,别挂科就行。
蒋钒又说起姥姥住院这件事。
苏莫说:“我过两天去看看。”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姥姥。也跟她不怎么亲近,但因为是舅舅的妈妈,所以再怎么样,她也会孝顺她。
早上她就出了门。
入秋后天气渐凉,路边两排的枫叶飘落,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去到医院后,苏莫先是给老太太洗了脚,又端了盆热水给她擦背。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话好话。大概是在说她做事不讲究,哪有擦了脚的毛巾又擦背的,苏莫说:“我不仅给您擦背,还要给您洗脸。这又不是同一盆水,再说都是自己的肉,您嫌弃什么?”
老太太又说她这么暴躁,早知道她刚生下来时就把她淹死在盆里。
“是是是。”苏莫应着,“我就不该来您家,害您没了女儿没了儿子。”
苏莫母亲是未婚先孕。生她时也不过十八九岁,老太太嫌丢人,特嫌弃她,连带着苏莫也跟着讨厌。
后来她又跟着人跑了,导致苏莫一生下来就没人管。
小小年纪被送进福利院。
她三岁那时,其实舅舅去找过她,但因为舅妈不同意就没接回来。
是他们离婚后,苏莫才跟着舅舅的。
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她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女,一个跟人跑了,另一个又要替姐姐养孩子。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三年前又出了车祸。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心里有怨气,苏莫知道,所以她怎么骂她都不还嘴。
只是跟着呛两声。
等她骂够了,骂累了,苏莫就端起桌上的那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嘴里。
老太太叹了声气,“你也别管我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那不行。”苏莫说,“日子还长,外面的桂花开了您不想去看一眼?”
“臭死了,不去。”
“不去算了。”
苏莫也没什么好脾气。她最近失眠总是脾气差很多,也没什么耐心,能做到的就是平静地和对方说话不骂脏字。
老太太忽然关心道:“上次那个小伙子怎么没来?”
“哪个小伙子?”
“就之前跟在你后面那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戴个黑不溜秋的帽子。他抽烟还被我看见了,揣口袋里非骗我说那是手指饼干。呵,我抽过烟的比他吃的饭还多。”
老太太咳嗽两声。
她说的是徐思达。
苏莫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