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爱我一点
九点过后,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的次数渐渐少了。
靠窗的位置有一排座椅,桌上放了三罐酒——全空了。
“咔擦!”骆恺南指节用力,开了第四罐。
买的时候随便抓的,没仔细看度数,直到脑子开始昏沉了,才意识到度数可能高了,否则以他的酒量,没那么容易头晕。
手机迟迟没来新消息。
谈个话需要两小时吗?
詹子延这一周与他聊天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这么长。
亲弟弟,有血缘关系,果然不一样。
刚说完他是最重要的人,转头就让他回避一下。
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就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家人吗?
烦闷随着酒嗝从喉咙里喷出来,给面前的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雾。
骆恺南眯着眼,伸出手指,在白雾上画了个椭圆,然后画上两个长方形,用直线连接,再点上眼睛、鼻子、嘴巴……
好像戴眼镜的詹子延。
他情不自禁地勾唇。
这时,桌上的手机终于震了。
不等看清来电人,他立即接起,冷声问:“现在才打过来,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那头明显一愣,然后客气地说:“抱歉,骆先生,老周刚把你的号码给我,我是他老板,姓虞,想和你聊聊ira这款游戏的发行计划……”
老周?谁啊?
骆恺南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迟缓地运作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了,是平中那位家长,说过要给他介绍投资人。
“我今晚不方便,你明天再打来吧。”骆恺南直接挂了电话,隐隐觉得自己酒醒后应该会后悔,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只想等詹子延的消息。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下一秒,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联系他了。
骆恺南低哼,点开新消息,心道,那小子终于走了。亲弟弟又怎样?詹子延的家已经被他占了,谁也别想挤走他的位置——
未读新消息:
詹子延:「恺南,我弟要在我们家住几天,你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詹前锦长途跋涉了一天,又在黑黢黢的楼道里蹲守了两小时,刚吃饱饭就困得直打哈欠。
詹子延要求他必须洗澡才能上床,拿了条新内裤给他,然后把他推进了浴室,告诉他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
詹前锦以为自己被小看了,不耐烦道:“我不是文盲,认得字!”
詹子延:“行,你把脏衣服脱下来给我,我去洗,洗完烘一烘,明天应该就干了。”
詹前锦不情不愿地脱掉衣服,递给他之后迅速转过身去,耳朵尖红红的:“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脸皮薄很正常,但后背的淤青就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詹子延猜也能猜出是谁打的,这样的痕迹他太熟悉了。
自从他爸知道他在学校说喜欢男同学之后,直到他离家的那天,身上的淤青几乎没断过。
他记得家里还有一支效果很好的备用药膏,便把它放在了浴室门口。
詹前锦洗完澡出来时看见了,什么也没说,握着药膏进了主卧,还关上了门。
似乎对自己鸠占鹊巢这件事没有丝毫歉疚。
过了不出十分钟,詹子延就听见里头传来呼噜声。
他悄悄打开门,张望了一眼——
男孩睡得四仰八叉,毫无防备,没擦干的湿发不再像刺一般竖着了,软塌塌地贴着头皮,像某种黑不溜秋的毛茸动物。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与他那时一样,脆弱又要强的年纪。
詹子延坐回沙发上,这会儿才敢给骆恺南发消息,免得两人撞见,再次争吵起来。
其实詹前锦的出现,并非全然坏事,这样一来,他就更有理由对骆恺南提搬回家住的事了。
虽然骆恺南很可能会不高兴,但总比说“你爸不愿意让我俩住一起,所以我们暂时分开住”来得中听。
那样的话,骆恺南绝对会与家里人起争执。
先用缓兵之计,稳住骆校长,再从长计议,让骆恺南的家人慢慢接受他。
总之,尽量不影响骆恺南的家庭关系,以及游戏发售前的工作状态。
詹子延握着手机,紧张地等待着,在心里反复演练一会儿要说的话,甚至想找kent模拟一遍。
但这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何况为时已晚,或许会打扰人家休
他正胡思乱想,家门的锁突然“滴滴”两声,打开了。
詹子延迅速站起来,正好对上进门的男人。
骆恺南反手关上门,踢掉了运动鞋,抬起头,一脸漠然:“要说什么?”
他语速很快,詹子延没注意到不同寻常的沉哑嗓音,朝他走过去,用商量的语气,说出想好的台词:“是这样的,恺南,我弟没要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