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语文课,老师抽她回答问题都要哆嗦,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我某天午休在天台睡觉,无意间往下看,瞥见她在语文老师的办公室里,那老师的手放在她胸上。”
詹子延猝然睁大眼:“什么?这不是……”
“猥亵学生。”骆恺南道出了他想说的话,“我放了学去问她要不要帮忙,没想到她已经对父母说过了,父母说她想多了,老师肯定是不小心的,而且这种事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让她别说。怎么会有这种父母?”
詹子延的眸色微黯:“你父母都是高知,当然不会有这种迂腐的想法,但其实……这样的父母也不少见。”
骆恺南:“反正我特别不理解,但她很害怕,求我别说出去,我想拍照留证据也不让,因为我那会儿……名声不太好,她也防着我。”
詹子延大概能明白孙绮当时的心情。
欺负她的人是男性,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发现此事的又是一位成天翘课、看似混不吝的男同学,她理所当然地会抱有敌意与警惕。
万一骆恺南借着帮她的幌子,拍下照片到处传播,她会陷入更无助的境地。
是个聪明姑娘,可惜被原生家庭拖累。
骆恺南:“后来她每次去办公室,我都陪着她去,班里就传出了闲话,说我和她在谈恋爱。”
“潘祥……就是那个语文老师,没再找到机会下手,就开始针对我,我都忍了,但有一天,他在课上故意调侃我和孙绮,我没忍住,冲上去揍了他。”
詹子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揍得好。”
骆恺南得到了他的支持,终于露出笑,得意道:“还打掉了他一颗后槽牙呢。”
但后续的结果可想而知。
孙绮怕惹人非议,没有道出真相,骆恺南为了瞒住她难以启齿的委屈,担下了全部责任。
“学校需要我参加竞赛拿奖,我爸找校长求情,孙绮也找班主任调解。最后我只写了封检讨,赔了医药费。”
“那个老师呢?”
“被我揍怕了,又不能拿我怎么样,主动辞职了,回老家平义教书去了,我和孙绮这趟就是去找他的,假扮成男女朋友,摆了他一道。”
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口气全倒出来,骆恺南越说语气越轻松:“她这些年在外求学,远离她父母,终于想通了。”
詹子延却越听心情越沉重:“如果她一直想不通,你就一直背这黑锅吗?”
骆恺南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又放松了:“其实我当时也不赞成她公开真相,你知道有些男生多能意淫吗?我听到过他们讨论孙绮的胸大,如果被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不会可怜孙绮,只会臆想更多,孙绮的日子不会好过。那会儿她才高二,而我很快就能得到保送资格了,不用一直去学校,综合考量,不说更明智。”
詹子延还是心疼:“我能理解你的做法,可你不说,别人就误会你。”
“我本来名声就不好,别人顶多在背后说我暴力,不敢当着我的面儿找茬。”骆恺南无所谓地耸肩,“孙绮要承受的比我多,我还好,不痛不痒。”
“真的不痛不痒吗?”詹子延按上他的心口,“你让我坦诚,那你也要对我坦诚。”
骆恺南突然沉默了。
这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默,詹子延从这份沉默中听到了强烈的内心波动。
强者通常无法共情弱者,而骆恺南是个异类。
他们此刻能够坦诚相待的原因,归根结底,是骆恺南的善待给了他倾诉的勇气。
孙绮也是如此,是骆恺南给了她前去与加害者对峙的底气。
他们都是被骆恺南保护的人。
但谁来保护骆恺南呢?谁能共情他呢?他连找人倾诉都无法做到,独自承受了无端的猜忌怪罪。
有的人情绪看似稳定正常,吃饭、睡觉、读书、工作……实则已将自己孤立于这个世界之外。
他们都是如此。
“当时是难受的。”骆恺南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匿着一股无奈,“特别是我爸妈也不相信我的时候,很想告诉他们事实,但那时候年轻气盛,英雄主义,觉得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信守承诺,就谁也没说,还以为自己特别酷呢,实际蠢得要命。”
“不过后来出国读书,换个环境,也交了些朋友,就还好了。只是最近与孙绮重逢,又想起了那些烂人破事,心情有点差而已。”
詹子延额头一痛,被他弹了一记:“你还给我火上浇油。”
詹子延捂住额头:“抱歉,下次不会了。”
“别再道歉了。”骆恺南拨弄着自己的碎发,越说越小声,“一次就够了,说多了显得我很无理取闹。”
詹子延忍不住笑:“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骆恺南立刻变脸,捏住他的腮帮子:“嘲笑我?”
“没……唔!我错了,恺南……”
骆恺南往他撅起的嘴上亲了一口:“好了,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