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回宾馆的路上,孙绮握着那张写了地址的纸条,手指不住地发颤,仿佛光是看着纸条上的“潘祥”两个字,噩梦般的回忆就会将她吞噬。
骆恺南见她这样,便提议:“去吃点东西吧?”
孙绮讷讷地点头。
两个人进了一家湘菜馆,正值饭点,馆子里几乎坐满了,每一桌的辛辣香气扑鼻而来。
孙绮一下就有了胃口,就着酸辣的鱼香肉丝和爆香的辣子鸡下了一碗饭,又喝了碗鲜爽的蹄花汤,最后满足地舀着甜滋滋的红糖冰粉,说:“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嗯?你怎么不吃?”
骆恺南碗里的米饭几乎没动,眼神死死盯着空无一人、唯有一猫的监控画面,眉头紧皱。
房间的灯也都暗着,詹子延不在
半小时了,能去哪儿?没出事吧?难道沈皓又来了?
“我出去打个电话。”
孙绮正在拍照,闻言抬头:“好的。”
骆恺南很快出去了,她随手把刚拍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今天吃好多啊。」
辣子鸡只剩下一大盘红艳艳的辣椒,占据了照片的中心位,鲜亮的色彩在朋友圈中格外突出。
吴迪随手一刷,就注意到了这张照片,脱口而出:“哇,这辣子鸡看着好好吃。”
乔怀清吃着刚到的烧烤外卖,说:“你怎么吃着嘴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嘿嘿,就随口一说。”
詹子延歪过头:“哪家的?”他记得骆恺南爱吃辣,或许下次可以去打卡。
吴迪递来手机:“不在晋城,在平义,太远了。”
詹子延也看到了照片下面的定位,想说骆恺南刚好在平义,可以去吃,然而一抬眼,瞥见了发布者的名字:孙绮。
微醺的酒意瞬间散尽。
照片拍到了对面座位的人,尽管只到胸膛,但他认得那件卫衣胸前的图案。
是前几天,骆恺南把他拉入试衣间,亲手套上的那件卫衣。
不想回家(双更)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骆恺南第三次听到这段提示音,现在立刻改签高铁票赶回去的心思都有了。
孙绮的事不急于一时,可以改天再来,但詹子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挽回?
打到第四通时,他的神经已经绷到了临界值,焦虑也达到了峰值,在餐馆门口不安地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抱歉,我刚发现手机掉沙发缝里了……”
詹子延的声音听着有些迷糊,道歉倒是挺诚恳。
“你在哪里?”骆恺南重重松了口气,但心情很差,语气也冷,“不是说在家待着吗?”
詹子延沉默了几秒,轻声说:“在吴迪家,和怀清他们喝酒,可能过夜。”
“什么?”骆恺南不可思议,“不准喝酒,也不准过夜,听到了吗?”
万一喝醉了又抱着别人求亲求睡,乔怀清或许真的会顺势亲一下,那家伙根本没节操。
詹子延似乎已经喝醉了,答非所问:“恺南,我……我不想吃晚饭。”
“……”骆恺南真生气了,“詹子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吃饭都敢直接告诉他了。
“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我回来一起算账。”
詹子延似乎怕了,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我早上刚对你说过,你已经醉到这地步了?”
“醉”到这地步,你也不回来啊。
詹子延无计可施了。
激将法没效果,一丁点效果也没有,骆恺南没有因为他喝酒、在外过夜、或是不吃饭而提前回来。
kent曾说他可以在喜欢的人面前任性一点,但他任性了,他喜欢的人却生气了。
kent说的话也不是都对啊。
他其实原本打算回家的,可一旦回家,孤伶伶地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空位,他恐怕会更想念骆恺南……以及刚才吴迪的话。
看见了孙绮发的照片后,他问吴迪这是谁,他曾在骆恺南手机上见过。
吴迪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嗫嚅着,欲言又止。
乔怀清挺身而出:“你别瞒着詹老师,他有权知道。”
叶颖慧也点头称是。
詹子延茫然地看着他们三个。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吴迪抓耳挠腮了半天,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高中的时候,她和骆哥是同桌,可能谈过,骆哥为她揍过老师……反正闹得轰轰烈烈的,后来就没联系了。最近孙绮知道骆哥回国了,约他吃过一顿饭,也就这样而已。”
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照片里也只是一起吃饭而已。
或许孙绮刚好也在平义市,两人约了个饭。或许孙绮就是骆恺南说的那位朋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