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一动不动。
轻吻接连不断地落下,从左边唇角亲到右边唇角,再反向亲回去,全方位覆盖之后,骆恺南低声问他:“感觉怎么样?”
詹子延心跳如雷,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分辨能力,轻喘着回:“还、还行……”
只是“还行”。
骆恺南的眼眸暗了暗。
詹子延比他经验丰富,心里肯定会有所比较。
今天莽撞了,下回应该做好功课再行动。
不光是接吻,什么方面他都不能输。
随吻而来的热气烘得詹子延脸颊发烫,骆恺南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打算,亲一会儿停一会儿,以他的唇为出发点,继续亲吻他的鼻尖、眼尾、眉骨、额头……一处不落。
最后重新回到他的唇,专心细吻。
詹子延不知道别人的初吻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这么漫长、这么心神荡漾,但就他而言,即便在梦里,也不曾幻想过,自己能得到这么温柔的吻。
而且不止一次。
仅十分钟内,他就得到了无数次。
到后来,他甚至担心骆恺南会腻,于是轻轻地推:“恺南,可以了……”
“再亲会儿,免得你又胡思乱想。”骆恺南搂回了他,手指插入他五指的缝隙中,制止他的动作,“天亮之前,我不会放手。”
屋外雨声淅沥,屋内的缠绵不知尽头。
玩累了的小橘从厨房内钻出来,叼着新玩具牛仔帽,溜达到主卧,想像往常那样跳到床上去睡,却发现,今夜的大床上,没有它的位置。
它哥一个人占了大半边不说,甚至占据了会哄它睡觉的主人,轻拍主人肩膀的动作……似乎也是在哄睡。
小橘不悦地甩甩尾巴,终究选择了成全,扭身往客厅的猫窝去了。
因为蜷在它哥怀中的主人,看起来特别安定恬静。
像是正做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美梦。
好好学习
一场秋雨一场寒,半夜里,晋城的气温又降了一两度。
詹子延本能地往热源靠,骆恺南顺势把人裹紧了,确保早上醒来时,詹子延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没料到,他们心意相通后的第一个美好早晨,居然是被他的小老弟破坏的。
某样重物突然“扑通!”一下砸到身上时,骆恺南猝然惊醒,以为是天花板塌了,下意识地扯起被子蒙住怀里人,结果不小心扯住了南南的爪子,连猫带被一块儿掀了。
饿了一早上没等来喂食、进屋却看见两主人睡得正香的南南正怨声载道,又在这一扯之下摔了个肚皮朝天,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扑过去就给了它哥一记喵喵右勾拳。
骆恺南看清是它,也恼火了,伸手欲抓,熟料喵喵拳快如闪电,尝试了几次居然没抓住,反倒把詹子延也吵醒了。
“唔……怎么了……”
詹子延从被窝里探出头,睡得身体热乎乎的,贴过来的时候,一下就点燃了聚在被窝里的某团火气。
骆恺南喉结动了动,立刻转移目标,决定先把对象抓过来,做一些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就在这时,詹子延看清了被子上的捣蛋鬼,疑惑道:“南南平时不闹啊……现在几点了?”
不等骆恺南回答,他便自己翻身去看了床头的闹钟:“啊,九点了,难怪,他肯定是饿了。”
责任心极强的詹教授迅速抱起委屈巴巴的小猫,起身下床,边往客厅走边念叨:“抱歉啊南南,这就给你倒猫粮,以后不会睡到这么晚了,我保证,你也要乖啊……”
“…………”
骆恺南掀开被子看了眼,竭力忍下了这口恶气。
真情敌竟在家中。
周末如果不出门,按理说不用换下睡衣,但詹子延认为这样形象太散漫,所以在家也总是换上常服。
骆恺南冲完澡出来,就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西裤,秀挺的鼻梁上架着斯文的眼镜,没有表情的俊脸颇为冷淡:“早餐在厨房的锅里。”
越是整洁齐楚,越是让人想把他弄得乱七八糟。
骆恺南没管早餐,擦着头发走到他面前:“今天要出门?”
“不出门。”
“那就把衣服换了。”骆恺南的手指插进他衬衫纽扣之间的缝隙里,轻轻划过里边光滑柔软的皮肤,接着挑起衣扣,“和男朋友在家独处穿什么正装?玩儿情趣吗?”
一本正经了三十多年的詹教授何曾往这方面想过,耳朵泛起一抹淡红,小声斥责:“你——”
骆恺南捂住了他的嘴,实行物理禁言:“你自己去换,或者我帮你换,选一个。”
詹子延脸小,被这么一捂,大半张脸都埋在宽厚的手掌里,耳朵更红了,无可奈何,只好进了自己的卧室,再出来时,换上了一套秋款加厚睡衣。
有生活气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