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请你喜欢的女生吃饭吧。”
听见转账的提示音,骆恺南差点儿拗断方向盘:“我说了不用。”
詹子延听出他生气了,但不确定他为什么生气,或许是因为没能追上喜欢的人。
到底是心高气傲的年纪,被拒绝了会不甘心,不像自己,已经认命了。
詹子延闭上了嘴,一路无话。
乔怀清缩在后座角落,四指扒着下槽牙,感受到前座两人传来的低气压,脑子里飞速思考着补救方案,最终得出结论——
没辙,谁来都不合适,这层窗户纸只能由骆恺南本人捅破。
绝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当搅屎棍的天赋。
初吻
音乐节的场地在城西产业园内,一大片未开发的空地上,搭建了灯光绚丽的舞台。
四人到的时候,舞台前已经有一群乌泱泱的观众了,尤其是靠前的位置,人群挨肩叠背。
正值中场休息时间,嗨了一下午的观众各自散开活动,有的靠着充气沙发坐在地上野餐,有的趁机挤到了前排,坐等晚间场开幕。
天色铅灰,浓云低压,显露出下雨的前兆。
詹子延有点担心:“没带伞,怎么办?”
吴迪:“没事儿,音乐节十有八九会下雨,那样更嗨。也不能撑伞,会挡住别人视线。”
詹子延望了圈周围,的确没有卖伞的,不过小商贩们另辟蹊径,卖起了帽子。
骆恺南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不等他开口,就走向了某个小贩,一分钟后,买回来一顶鸭舌帽,往他头上一扣。
牛仔布,宽帽檐,正面印着鲜艳的涂鸦英文:sere。
应该是那支乐队的应援物,现场不少粉丝都戴着。
詹子延从来没戴过这种风格的帽子,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与自己这身打扮有多不搭,可这是骆恺南买的,他就默默接受了,过了一会儿,忽觉不对:“怎么就买了一顶?你们的呢?”
骆恺南:“我不用。他们有钱,自己会买。”
吴迪:“……骆哥你是不是有点儿重师轻友了……”
乔怀清嘟哝:“重色轻友还差不多。”
詹子延听他提到钱,掏出了手机:“多少钱?”
骆恺南:“送你了。”
詹子延愣了愣:“送我?”
乔怀清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送点儿像样的?这么随便啊?”
骆恺南只是不想让詹子延给钱,随口一说,经乔怀清提醒后,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送詹子延礼物,确实太随便了。
他想改口说“借你戴”,詹子延却似乎很高兴,捏了捏帽檐,低声说:“不随便,我很喜欢,谢谢。”
一下就钻进了他心脏里的某条柔软缝隙,填补了近日的郁闷。
四个人简单吃了些街边移动餐车售卖的热狗和汉堡,接近六点的时候,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了,纷纷往前挤。
他们四个不是狂热粉,避开拥挤地段,找了处相对宽适的空地,离舞台稍远,但两侧的大屏幕足够看清台上的乐队。
晚间场比下午场更嗨,一上来就是支摇滚乐队炸场,穿透力极强的电吉他音色划破长空,节奏感极强的鼓点重重击打着耳膜,脚下的地面仿佛随之震颤。
强劲刺激的乐曲一下就激活了所有观众,有人骑到了男友肩上,有人甩着上衣狂舞,气氛瞬间点燃。
詹子延被一条条高举的手臂阻挡了视线,耳朵也吃不消,只好捂住了耳朵。即便如此,依然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乐队激情四射的表演。
身旁的骆恺南低头对他说了句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个字也没听清。
下一秒,骆恺南的手就覆上了他的手背。
宽厚、温热,完全罩住了他的手和耳朵,为他提供了第二道屏障。
大半噪音被屏蔽在外,摇滚乐忽然变得很远,心跳声忽然离得很近。
如果可以,他希望骆恺南永远别松手。
可开场乐队的演奏很快结束了,吴迪说,接下来的嘉宾没有特别吵的曲子,也就是说,骆恺南没有捂他耳朵的必要了。
詹子延放下手,搓了搓手背。
骆恺南:“冷吗?”
詹子延摇头:“不冷。”
只是想把你的体温多留存片刻罢了。
云层后的最后一道落日余晖彻底消失时,天空果然下起了雨,幸好雨势不大,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多数观众的情绪反而因此愈发高涨,包括吴迪和乔怀清,越跳越嗨,不自觉地挤到了前排去,把他俩落在了后排。
詹子延感叹:“淋雨果然更适合年轻人,像我就会显得很落魄吧。”
一件外套披到了他肩上,骆恺南仿佛只是顺手这么做,脸上没有其他情绪:“不会让你落魄的,除非你自己想淋。”
詹子延低声道了句谢,接着说:“年轻时淋够了,不想再淋了。”
骆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