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青的礼物,我们也准备了,这些是给您和另一位同志,还有那天帮忙的同志们准备的。”安琼说道。
他们来之前找当时值班的医生打听过,那天帮忙的人不少,这也是陶云松买了这么多东西的原因。
杨树想了下,自己可以推拒谢礼,但其他出力的人,他没有资格做主,便说道:“这样吧,这些礼物分一分,我给那天上山帮忙抬人的送去。”
“未免动静太大引人注意,你们就不用一一拜访了,我会把利害关系跟他们说明,他们不会计较的。”
“另外,你们也放心,咱们大队的人嘴都很严,救人的事情,只有咱们大队的人自己知道,不会乱传的。”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安琼再次道谢,接着说道,“我想单独谢谢秦知青,不知道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她就住在山脚的院子里,你们先过去,我去喊人。”
杨树去到地里,让秦枝回去,说上次救的军人同志过来道谢了。
然后,他找到支书,和他商量着把礼物分好,等晚上下工的时候分发下去。
当初支书是一起送人去的镇上,这回分发谢礼的事情不能撇下他。
安琼略有些急切地等在山脚的院子前,光晕里,纤细的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近。
纤弱清瘦,板正有力,这些略有些矛盾的形容,是安琼对秦枝的第一印象。
然后,她看到了一张与她神似的脸。
陶云松的形容非常精准,她们两个人确实不像,但站在一起,没有人会怀疑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秦枝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对看着自己怔愣的安琼笑了笑,打开院门请他们进去。
这还真不能怪秦枝,她前世那会儿操劳了大半辈子,活下去就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自己长什么样。
到了有时间注意自己衣着外貌的时候,早过了愿意花时间精力打扮自己的时候了。
每天也就梳头发的时候照一下镜子。
关键,那时候,脸上都已经有了皱纹,早就忘了年轻时自己的长相了。
回来这里后,事情一件接一件,要不然就是努力修行,画符吐纳,徜徉在系统的资料库里不可自拔。
秦枝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打理自己,欣赏欣赏自己重新充满胶原蛋白的,青春美丽的脸庞。
所以,她对安琼的眼神并不那么敏感,并且顺利想到了别的地方。
是的,她现在心里想着的是要怎么跟他们解释,明明重伤的他们为什么莫名其妙都成了外伤。
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们想要追索个中缘由,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在装傻与坦诚之间选择了前者,决定一推二五六,问就是不知道!
做了决定后,她的心态一下子就坦然了起来,对啊,她做的是好事,救英雄逮坏人,有什么好心虚的?
“快进来,我给你们倒水。”
秦枝把人领进了堂屋,拿出干净的竹筒倒了煮过凉开的山泉水给他们。
“我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过来,你们将就一下。”秦枝笑着说道。
安琼已经回过神,接过竹筒就喝了一口,泉水甘冽,回味清甜:“这水真好喝。”
陶云松之前就见过秦枝,还是他跟安琼说她们神似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冲击,接过竹筒道了声谢,安静喝水。
曹灿阳就不行了,他本来就在世界观崩塌的边缘徘徊,乍然见到秦枝,震惊过后,眼神都茫然了。
安雯好好的待在京城呢,那秦枝是谁?
秦枝还看到他偷偷掐自己的大腿来着。
“我们是来道谢的,谢谢你救了我们。”安琼诚恳而郑重地道谢,“我叫安琼,平安的安,王京琼。”
“这是陶云松,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一位军人。”
“这是曹灿阳,我们是发小,是镇派出所的公安。”
安琼的介绍对于陌生人来说略有些详细了。
秦枝觉察到了,其他人当然也觉察到了。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作为主人家的秦枝当然不能让气氛尴尬起来,她也笑着自我介绍。
“我叫秦枝,是刚过来下乡的知青。”
“我二十七,你呢?”安琼迅速接话。
“十七。”秦枝有些奇怪,但她对安琼的印象很好,也没有年龄焦虑,照实回答。
“我们都是京城人。”安琼期待得看着秦枝,明显等着她接话。
秦枝:?
陶云松又喝了口水,保持安静。
曹灿阳:······
这,他们是来感谢恩人的,不是来查恩人户口的啊。
他正想说点别的把这话岔过去,活跃活跃气氛。
秦枝接话了:“我也算是京城人。”
“我们家是从湖省搬到京城的。”她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