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貌相啊, 这叫啥, 能文能武!”
亲兵们则是慌了,他们本职是保护指挥使大人, 但现在众所周知指挥使大人很器重江参军,这意味着他们也要保护好江婷, 不然她出一点差错。
“这这这, 可知道江参军身手如何?”
“不知道啊,不管了快跟上去吧!”
“跟不上啊!他们二人也太快了!”
江婷与贺云琛进入镇子后, 远远地就闻见了浓烈的硝烟味儿, 那是火药和木头燃烧后的混合味道, 叫人闻了就呼吸一滞。
但江婷却隐约兴奋起来, 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她前世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感觉, 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战意开始沸腾起来了。
她和贺云琛分成两个方向,各领一批人冲杀进去。
江婷手持贺云琛送她的削铁如泥的短刃, 刀剑所到之处皆是亡魂。
鲜血飞溅, 尸堆成山。
她双眼饱含杀意, 像一个冷漠的刽子手一般在敌营中穿梭着,敌军甚至还没看清她的身影, 就被/干脆利落地割断了喉管。
她一手短刃翻卷, 似绞肉机一般, 另一只手随手从地上捡了个盾牌, 盾牌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四面八方的攻击皆在抵达江婷身上之前被盾牌挡了下来。
她竟然同时兼顾进攻和防御,恐怖如斯!
跟在江婷身边护着她的亲兵吓得都不敢靠近她,生怕她一个不留神把他们当北戎人收割了。
江婷扭头大声道:“不用跟着我!去护着伤员!”
亲兵们被她的气势一震,不自觉地沉声应道:“是!”
双方都杀红了眼,北戎人做着殊死抵抗,贺家军们则是将全部的仇恨倾泻而出,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火慢慢地熄灭了,不知是可燃物燃尽了,还是被鲜血浇灭了,亦或者被两方的人马踏平了。
江婷浑身浴血,眼眸却亮得出奇,她笑了笑,用衣摆擦了擦短刃上的血污,冲着前方大步走来的人扬了扬刀,朗声笑道:“好刀!”
贺云琛身上的铠甲碎裂,衣袍几乎成了破布,腿上胳膊上手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脸上布满污迹,手上全是滑腻的鲜血,几乎握不住剑柄。
但江婷见他还能跑能跳,也就松了口气,看来伤得不是很严重。
她伸手捶了捶贺云琛的胸口道:“咋弄这狼狈样?”
大获全胜,贺云琛的语气轻松不少,淡道:“遇上了此地的几个驻军首领了。”
他身后的亲兵兴奋道:“那几个首领身手不弱,但比起我们大人就差远了,大人以一敌三把他们三个都杀了!”
江婷翘起大拇指道:“厉害啊!你这一个人头抵我的十个人头了,这把算你赢好吧。”
贺云琛显然没把这所谓的比试放在心上,道:“打扫战场吧,北戎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江婷问道:“我们还要和北戎的援军打吗?”
贺云琛摇头:“根据探子来报,北戎的援军有三万人,我们才几千人,不可硬拼。先守住镇子,再急调回鹄境内的大军来支援,叫北戎人知难而退。”
有亲兵问:“大人,我们不乘胜追击吗?”
贺云琛道:“四镇已夺回,再往北去,恐有陷阱,我们的将士也不适宜在更冷的地方作战。”
江婷道:“确实如此,不能一举掀翻王庭,那追上去用处也不大,先把镇子守住吧。”
接下来,贺家军的将士们便开始打扫战场。
而从镇子的另外几个方向发起进攻的西北大营和边城驻军的精锐也基本结束了战斗,开始派出斥候来互传信息。
纷纷扬扬的细雪盖住了被熏黑的屋脊,冻住了方才还温热的鲜血,将士们到处翻找着尸体,寻找着还活着的人。
一间保存尚完好的祠堂里很快搭建起了床位,用作临时的伤兵营,担架来来往往地运送着伤兵进来急救。
江婷和贺云琛踏过满是残肢断臂的街道,脚下的靴子底子上已经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血泥。
“呼,这场战斗结束得真快啊。”
江婷感叹着,“想不到第一次用火药效果就这么好。”
贺云琛“嗯”了声,道:“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吗?”
从前他只当江婷是身手好,但当他看见江婷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时那满身的杀气时,他不禁有点怔住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江婷身上看见嗜血的战意,就好像杀人会让她兴奋一样。
这绝不可能是天生如此,她更不可能是第一次上战场。
“啊……”江婷支唔道,“算是吧。”
“之前没杀过人?”
“杀过啊,我还杀过好多的鸡鸭鱼……”
贺云琛眉头轻轻拧了下,只好岔开话题道:“这火药确实好用,但经此一战,旁的军营肯定也会发现它的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