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了, 这能赖我吗?”
他眼珠子一转, 抓了一把瓜子凑近江婷, 摆出十足的吃瓜表情, “你现在该告诉我了,昨晚你们发生啥了吗?”
江婷抓了个果脯丢进嘴里, 淡淡道:“能有啥啊?不就是你醉得像猪一样, 我俩把你抬屋里去了, 然后也回去睡觉了呗。”
“那你咋不跟我一个屋?”
“谁跟你一个屋,你个醉鬼臭死了。”
谢宁不信, “屁, 说得你昨晚没喝酒一样, 你俩要是没啥, 怎么我进你屋的时候,那小子一副衰样,肯定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江婷扶额,“真没有,他就是想到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伤心了一下。”
谢宁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江婷眨眨眼,小声道:“嗯,是的,别看他表面冷厉又能干,实际内心里可脆弱了,见不着爹娘哭鼻子呢,我昨晚哄了好久。”
谢宁一脸呆滞,无法想象:“啊……他竟然是这种人?”
这时,贺云琛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迅速把靠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头分开,各自坐回椅子上,装模作样地喝茶的喝茶,吃零嘴的吃零嘴。
贺云琛抱着一大捆柴进来了,目不斜视地走进灶房里。
谢宁道:“诶看不出来,你居然比我还能喝酒,一大早还活蹦乱跳的,深藏不露啊。”
说起喝酒,江婷真想把桌上剩的那酒坛子都砸了,“不,我头疼得很,再也不喝了,你要再叫我喝酒,我就跟你绝交!”
谢宁不解道:“咋了啊,我看你喝得挺开心的啊……”
“啪——!”这时,灶房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碗碟破碎声。
江婷和谢宁对视一眼,赶紧起身跑过去,站在门口一看,就见贺云琛正蹲在地上捡打碎的瓷片。
听见脚步声,贺云琛扭过头来看着他们,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无措和难堪,默默地继续捡。
昨晚和今天早上用过的碗还重叠在灶台上没来得及洗,贺云琛的袖子挽在手弯处,手上湿淋淋的,甚至给自己戴上了一条围裙,整个一个家庭煮夫的样子。
江婷和谢宁都呆滞住了,谢宁道:“宋暇,你在干嘛?”
贺云琛道:“洗碗。”
谢宁道:“我知道你在洗碗,但是你为啥要洗碗?你搁下,我等会儿来洗。”
贺云琛把碎片捡起来搁置在一边,没理他,转身又继续洗起来。
江婷走过去抓住贺云琛的手臂,道:“等等,这些事儿我和谢宁来就行了,你又不会洗,别把自己伤着了。”
贺云琛侧头看着她:“我会。”
“你会个屁,没热水,没草木灰,这咋洗得干净?还把碗给砸了,碎碎平安碎碎平安……你快跟着念几句,这样才吉利。”
谢宁说着走到灶膛前坐下开始点火烧热水。
江婷真想把谢宁的嘴给缝上,“咳,谢宁,别这样说。”
谢宁不甚在意道:“哎呀你把他弄出去,我来洗碗,对了,中午吃汤圆吗?大年初一要吃汤圆和鸡蛋的,这样一年才能圆圆滚滚。”
江婷道:“行,那午饭就交给你了。”
她扯了扯贺云琛的胳膊:“来,你跟我出来。”
贺云琛这次没犯倔,乖乖跟着她走了。
江婷打了盆水来,又找来皂角,看着他默不作声地清洗着手上的油脂。
“刚刚没划伤手吧?”
贺云琛道:“没有。”
江婷道:“你不用做任何事儿,那些活儿留给我和谢宁来干就好了。”
贺云琛用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闲来无事顺手做一下。”
现在这房子名义上是江婷的,她也付了贺云琛一个月的钱了,两个人还签订了契书,虽说契书上写的是“宋暇”,但不管怎么说,按手印的人是贺云琛,她拿到了地契,照理来说,房子应该算是在她名下了。
江婷心里隐约有个猜测,贺云琛不会是怕她赶他走,所以想干点活以表达自己的存在价值吧?
她赶紧把自己这离谱的猜想打消。
再说这大过年的,她怎么可能把贺云琛赶走,那她还是人么?
贺云琛耐着不走,她也没办法,只能希望回了军营后就慢慢疏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