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总结为一个词:“毫无悬念。”
甚至戏耍了对方一番。
不过他是不会向指挥使汇报得这么详细的,指挥使也没时间听这种细节琐事。
哪曾想贺云琛饶有兴趣道:“将如何赢的细细说来。”
……
且说此刻江婷看见贺云琛后,身子一顿,赶紧呸地一下把嘴里的野草吐了,并抬起手把脸上的泥巴蹭了蹭。
这泥巴是她故意糊在脸上的,虽然不多,但看着有点滑稽,因为秋天蚊虫非常多,她在前面撅着屁股挖地,一群蚊子就跟在后面咬她。
前世执行任务时,她经常需要潜伏,为了不让一些蚊虫暴露和影响自己,他和战友往往就地取材,从头到脚糊上稀泥巴。
而后贺云琛就走到她面前了。
江婷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一定有点奇葩,因为贺云琛打量她一番后,竟然露出了少见的笑来,道:“你……”
江婷淡定道:“请别在意我的外在谢谢。”
她把锄头放下来,问他:“你怎么来这儿了?”
贺云琛早有准备,道:“指挥使大人派我来监督你们。”
“哦~监督得怎么样?”
“嗯……你们干活很认真。”
江婷笑了笑,指着远处道:“你看,好大一片地,如果全开垦出来种上粮食和菜,够全营吃一两个月。”
贺云琛没种过地,闻言有些惊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认真思考起她说的话,“那全部开垦需要多久?”
“一百多个人的话,也就半个月吧,不过粮食和菜是有生长期的,光是这点不够吃。”
贺云琛不禁问:“若是再多开垦点地呢?”
江婷眼眸带笑,“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要是多来点人手和地,我们未必不能自给自足。”
“自给自足……”贺云琛心里一动。
若真能那样的话,他还需要时不时操心粮草的问题吗?
如今国库空虚,但凡中原和南方遇到一点天灾,送来边关的粮草就可能延迟或是不够,还可能在半路上遇见北戎人劫持,甚至可能因为朝堂上的一些明争暗斗,导致粮草不能及时供应上。
若真如江婷所言,这块地种的粮食够全营吃一两个月,那再多种些……
“你别太抱有期望啊。”江婷抬头,瞄着他的神色。
贺云琛垂眸,“怎么?”
“首先呢,这是第一次尝试在此种地,庄稼到底能不能存活,能活多少,能收获多少,都是未知数呢,其次,暂时也没那么多农具,所以够吃一两个月只是最乐观的想法,说不定只够吃一两顿,那不就白忙活了。”
贺云琛:“……”
他艰难道:“你说的有理。”
江婷继续道:“所以我觉得,可以先试种一季,若是收获不错,可以明年春天多种点菜,将士们长期吃不上菜的,对身体也不太好。”
说起这个,她就想吐槽了。
“你不知道我刚来军营时,那野菜有多难吃,简直是猪……我当时就很嫌弃,直到我去了火头营,跟着放羊的火头军,大太阳底下趴在草地上扒拉野菜时,我又觉得它很珍贵了,所以如果我们能种点菜的话,能吃的菜就会多很多。”
其实她心里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关于种菜和改善全营伙食的想法,奈何无法实践,甚至不知道和说道说道。
要是和谢宁他们说,说了也是白说。
今日遇见贺云琛了,她没忍住就说了很多。
贺云琛听得也很认真,道:“你的想法很好,我会禀报给指挥使大人的。”
江婷忍不住逗他:“你不是个斥候营里的小兵嘛,日理万机的指挥使大人会有空听你说话嘛?那他还怪礼贤下士的。”
贺云琛:“……”
江婷提着锄头,看了看天色,道:“走吧,边走边说,要天黑了。”
她想了想,单脚站着把鞋套上了,“额,这泥太粘鞋了。”
贺云琛深有同感,但他不想脱鞋。
江婷套上鞋后,提起锄头,掌心的水泡被一阵摩擦,痛得她眉头一跳。
她只好把锄头扛在肩膀上。
贺云琛察觉到她的异样,沉声道:“你的手怎么了?”
江婷不以为意道:“哦,没什么,第一天用锄头,起了点水泡,正常。”
贺云琛抿唇不语。
两人走了一段路,到了河边,先去河里洗了把脸,又找来木棍把鞋底子上的泥巴给撬下来,最后再把手洗干净。
江婷虽然在火头营干了几个月的活儿,但掌心的皮肤还是比较嫩的,洗干净后就露出了一串透亮发红的水泡。
她皱了皱眉,伸手掐了掐,想给它掐破,结果把自己痛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贺云琛蹲在一边,终于和自己鞋子上的泥巴奋战完毕,刚把鞋套上,就见到江婷的惨状。
他洗了手站起身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