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粘膜摩擦和肉体交缠的细响。
他缓慢抽插着,场面看上去温馨而稳定。
陈染看着窗帘寂静的窗帘,想起了陆粲京。
她一直知道他对待她很谨慎。
但是没有想到,把姜荻的事摆在他眼前,他依然没有逼问她。并不是脾气好,他背着她已经打了人。
他只是接受不了与她的关系有一丁点的波动。
世间有没有不吵架的情侣?
有。不问,不推动,不揭盖子,一切都能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陆粲京最想要的状态。
永远相恋。
“他怕我。”她背对着褚琼,轻声说,“你也知道吧?”
他的性器还被她含在身体里,正往里插到一半。她说话的时候穴肉收缩的节奏有一些变化,吸得他往里撞了一下。
“他”?
……陆粲京啊。
眼神从浑浊的性欲中挣脱,变得清凉起来,他支起身子把她抱得更紧,紧紧贴着她:“……嗯。”
像生物链上紧紧相连的两环,她是陆粲京的天敌。
但他不想佐证这份谨慎脆弱的感情。
尤其是,她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抱里。
侵略的力道变得深重,频率加快了。
陈染清楚地听到他撞在她臀上的脆响,肉打肉,插拔激烈,还有些黏腻淋漓的水飞溅出来。快感攀升,撞得她有点燥热。
这不是她最初的设想。
“赶、赶时间吗?”简单的短句被撞得断了一下,她问,“你要射了?”
“……不。”褚琼用一条腿的膝盖支在她的腿中间,缠住她的一条腿,让抽插变得更紧密,更顺畅。
陈染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那就慢点。跟我聊天。”
“……”
褚琼停顿了一瞬。
聊什么天。不过是反反复复的,陆粲京,陆粲京,陆粲京。
她突然发现背后拥抱的力量变重了,男人沉重地往她这边倒,把她整个压倒,压在身下,趴在床垫里。
“好重。”她有点没法呼吸,艰难地伸手抓住了枕头。
他抓住她的手腕,胸口紧贴着她的脊背:“嘘。”
龟头破开一层层嫩肉顶到宫颈口,又刮着穴中密集的肉褶往外抽,极度紧致的压迫让性器在她体内可怖地搏动,他压抑着喘息,咬她后颈。
别说了。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姿势无比熟悉,正如那天被她骑在胯下的陆粲京。
是不是和她一样,他也曾经有想要逃的冲动。
但是他没逃。
“只是话越来越少了。”她无意识地喃喃。
陈染想起她看过的群聊记录。
追求她的时候,陆粲京常问要怎么和她说话。他像在打一个不能回档的攻略游戏,生怕打出无法挽回的be结局,思前想后,翻攻略,找军师。
姜荻嘴贱,话不能用。周临止为人古板冷淡,大部分时间也忙得看不到他的求助。
只有褚琼好为人师,总是耐心告诉他。
他就一次又一次用别人嘴里的话回应她。
身后的人开始非常激烈凶狠地抽插,每一次进出都带动床垫剧烈抖动,火辣的疼痛伴随着烧灼一样迅猛激烈的快感翻卷,她的脚趾紧绷起来,眼前眩晕发黑。
陆粲京怎么会像现在一样,寸步不敢前行,话都不敢说。
她说梦话一样无意识地低语:“是你不教他了吗?老师?”
……是的。
这段感情的谬误肉眼可见,已在崖边,岌岌可危。
他不想再弥合裂痕……他想让它顺理成章地破裂。
然后……
他沉醉在不可告人的幻想中,任由自己陷落进强烈的希冀,和掺杂狂喜的情欲。
急剧的震颤裹紧了他的性器,顶端被一股股水流击打,她剧烈地挣扎着在他的身下高潮,连声喘息,忘了说话。
就这样吧。褚琼在心底许愿。
阴茎抽插不停,高大修长的男体将她全然裹到怀里,只露出手脚和因为快意踢起的小腿,还有蔓伸蜿蜒的黑色长发。
享受现在,享受他。
不要再提“他”。
但性事总有尽头。
在他将精液射出来,又小心地捏着避孕套撤出时,她懒洋洋地说话了。
“褚老师。你很擅长教学生。”
他顿住了。
陈染正扭头往后看,对上他泛着情欲红色的脸,和倏忽晦暗的眼睛。
“所以,不要放弃他。”
她反手摸一下他的腹肌:“我会付学费的。”
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学费。
她分开的双腿之间,花瓣被蹂躏得色泽红艳,肿胀翻开,还因为她的高潮闪烁着晶莹的水光。
褚琼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