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岁风赶到时,六楚已经将路寧安葬在他生前最喜欢去的河流旁,路寧说过,他喜欢河流的原因,是因为这些河流可以带走一切的不愉快。
「道残……。」岁风感觉得到眼前的青年发出的气息和以往不同,不禁有些疑惑,轻轻的、不确定的唤着:「六楚,你都想起来了吗?」
「嗯。」六楚双手合十,简单的祭拜了下路寧后,回过身看着褐发青年。「岁风,带我去找小羽,你知道她在哪的对吧?」岁风犹豫了下,缓缓点头。「我感觉的到……她受了很重的伤。」
岁风轻轻咬牙着,要是真的带六楚去找六羽的话……那就表示他已经背叛了奈齐,但是六羽……,稍稍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奈齐怎么也没想道路寧这个人类的死会强行解除掉他对六楚所封印起来的记忆,而岁风亦是如此。即使再怎么憎恨他们俩兄妹,但却又不由自主的想接近他们,或许这就是形体与形体之间的依赖性吧?
岁风领着六楚来到义诊的药馆,强行突破所有阻碍他们的门,不耗任何力气便来到了汐沂的房间,待在里头的人一见到他们,立时进入了备战状态。「你来这里做什么!」谨璿忘不了那米黄色的短发,是先前那个……追杀者
面对他们这般的防备,六楚和岁风交换了眼色,齐勾起左手无名指,沙子和藤蔓顿时将想反抗的他们隔离汐沂,琉止瞪了他们一眼,抽出短匕砍断岁风的藤蔓,再闪过六楚的沙子,吓地一声衝向六楚,岂知米黄发青年只是稍稍望了他一眼,沙子立刻以迅雷的速度勾起琉止的脚踝将他倒吊在岁风的藤蔓上。
「小羽……。」六楚心疼地走向汐沂,不,应该说是和他共存一颗『灵』的妹妹,六羽。「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他轻声低喃着,伸手碰上妹妹的淡金色长发,缓缓坐在床旁
「放开汐沂!」谨璿紫红色的眼眸怒瞪
「拿开你的脏手!」魏恆凌的黑眸也锐利的瞪着
「滚!」琉止的更是简单明瞭
六楚扭头看向三人,问道:「汐沂怎么受伤的?」
「关你什么事!」魏恆凌说着,眼里充满不悦,等等……他方才有说过「六羽」……对吧?为什么他会知道汐沂就是六羽?他还说了……「都是哥哥不好」对吧?所以这个青年到底是……?
谨璿见他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也皱了皱眉,先前的那个青年和现在的这名青年,不只举动不同,连看待汐沂的眼神也不同,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要追杀汐沂的对吧?」
六楚一愣。「追杀汐沂?」他疑惑的模样反倒令他们更加不解。「放心吧,我……不会再追杀汐沂了。」
此话一出,谨璿他们顿时一愣,在一旁被的岁风以短刀抵颈的古权蝎也是一头雾水,只是……眼前的米黄发青年带给他的感觉跟初次与汐沂见面时的感觉……有着些许的相似。岁风冷笑:「别傻了,六楚,索非璘要你杀,你无法抵抗的,别忘了不久前他才又支控你的身躯杀了那个你最重视的朋友。」
琉止、谨璿、魏恆凌,三人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六楚则是凝重脸色,不愿再与他搭话,起身后走向古权蝎,朝他伸手。「请问,索非璘有没有给你一瓶你无法使用的药呢?」
古权蝎皱眉点头,岁风收回短刀,六楚浅笑:「给我吧。」
稍稍犹豫了下,古权蝎咬紧下唇,问着:「你要那个药做什么?」
似乎不意外古权蝎不会就这么交出药,六楚先望了眼这名医生,随后又看向同样疑惑的半妖、人类以及精灵,叹了口气:「我和汐沂的本名是六楚以及六羽,我们能活到现在是藉由索非璘的『灵』,但只要我们其中一方死亡,另一方亦会消失。」
岁风补充:「简单说,他和汐沂是兄妹,同时也是生命共同体,都是索非璘塑造出来的形体,是他的玩具,这样能理解吗?」
缠住魏恆凌他们的藤蔓缓缓退去,魏恆凌先确认大家都没事后才推了下白框眼镜,提出了大家的疑问。「那为什么先前你还要追杀……嗯……六羽呢?」
「这让我来说吧。」岁风哼了声。「因为索非璘为了让他们可以製造『乐趣』,所以在六羽逃离自己、六楚也背叛自己之后,封锁了六楚的记忆。」他重覆的说了之前奈齐和他说过的原因,看着在眾人之中的读书人──魏恆凌。「这样……可以明白吗?」
魏恆凌点了头,其馀的人则是处于假死状态,因为他们完全不懂。「有问题的话,去找那个读书的吧,我相信他可以给你们很好的解释。」岁风又是哼地一声别过头
闻言,古权蝎才掏出药递给六楚,当他接过那药时,自六楚指下冒出了群沙,六楚低声唸了几句,药在眾人诧异之际浮在空中。
六楚坐在妹妹的床旁,群沙伴随着浮在空中的药覆在六羽的伤口上,六楚噙着泪,轻轻说着:「小羽乖……不疼不疼喔……。」
六楚和六羽两个形体同时发出淡淡的绿光。「小羽……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几秒后,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