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动了动,慢慢撑手起身。
“穗儿,你还好吗?”
穗儿轻轻摇头,回应的声音已带了哭腔,“我没事。”
夜已深,庭中的树上落了老鸦,聒噪地叫了几声,又扑腾翅膀飞远。
曲微又开始犯困,迷蒙之间,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太监说的一句话,他说,叶苍找她找疯了。
旭日撒下辉煌的金光,眼前红墙绿瓦,旌旗招展。叶苍站在殿前,他一日一夜未作休息,脸上起了青黑的胡茬,眼睛熬得通红。
“世子,陛下请您进去。”御前太监来通传。
叶准正扶额按压脑侧的穴位缓解胀痛,案上铺着亟待批阅的奏折,稚羽立在一侧,面上凝重。
叶苍安静作礼,暂未多说旁的话。
这几日,宫里各处时常响起尖厉响亮的哨声,有人觉得刺耳,但对方是受了陛下默许的叶苍世子,无人敢抱怨。
稚羽率先开口,“昨日长宁公主的人去各司辨认带走曲微的官女子,并未有要找的人,当是有人假扮将她骗了去。”
叶苍喉咙动了动,欲言又止,眼里的悲凉越发浓重。
叶准眉头紧锁,他知晓叶苍想说什么,却无法顺他的心意开口。
他朝御前太监示意,“传朕旨意,加多人手逐地搜查,男子不便进的地方去向皇后请示。”
御前太监领命退下。
叶准看向叶苍,他颌骨紧绷,似是极力忍耐情绪,眼里隐隐泛出水意。
稚羽见状,为难地开口,“世子,陛下有苦衷,还望”
叶苍猛地朝他怒视而来,“稚羽,这便是你的喜欢吗?先是将她舍出去引开湖匪,现在又要为了扳倒雁王弃她与不顾。曲微何其无辜?她不过一介平民,若非你将她牵扯进党争,哪里会遇上这些坎坷?一回两回,如若不是她,稚大人恐怕难有性命站在此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他这话对着稚羽说,可含沙射影之意再明晰不过。
稚羽无可辩驳,愧疚之色做不得假,“世子慎言。陛下与我定竭尽全力早日找到人”
沉默在几息之间展开,一根无形的绳索在两方之间拉扯绷紧,再多一分力便要崩断,撕下平和的面具。
叶准压着奏折的手指重得泛出青白,到底也没松口。
叶苍嗤笑一声,他早料到陛下与稚羽的抉择,这般冠冕堂皇的套话真是虚伪得可笑。
他未再多说话,面上冷若冰霜,作了礼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