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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1 / 2)

自凉音寺回来后,曲微和叶苍越发如胶似漆,她开始每日在门口迎他回家,平日里若他在书房处理公事,她也会带上茶水糕点去陪他。

府里不少人跟着松了口气,原本因为这位新主子与坞城有旧怨,还担忧他会苛待坞城户籍的下人。经过这段时日,他们发现新主子虽不苟言笑,但并不为难人,在曲微姑娘来了以后越发频繁地展露笑颜,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配。

曲微掐着手指算计日子,离婚期不到一个月,若想在拜堂之前脱身,便要尽快将曲家人送走。

现下叶苍正与自己“情浓意蜜”,她只差一个开口让他提前放人的契机。

在这桩婚事里,有一位至关重要却始终没有露面的人。

“婚姻大事本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下王妃与我双亲已故,总该知会你父亲一声,请他来喝杯喜酒才是。”

叶苍手中的笔一顿,文书上晕开一团墨迹。

他斟酌了几息才出声,“我我尚未告知父亲我们的婚事。”

曲微早预料过他做的是先斩后奏的打算。

叶苍身为将来要承袭王位的擎城世子,婚事不该如此草率地自作主张,何况她还是仇家之女。再看婚事办得这般仓促,连吉日都顾不上选,筹备好便完婚,似有狼追虎赶一般。

等叶赟来添这一把火,她便有了开口的契机。

曲微眉眼与唇角都垂下来,面上露出戚色,悲伤地看着叶苍,眼里说得明明白白:她是见不得人的仇家女,他们未得长辈允许私定终身,实属大逆不道,日后要委屈着做人。

偏偏口中还硬说着通情达理的话,“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你是昌云王独子,我不想因着我的身份,让你与家里决裂,何况昌云王也必定想亲眼看着你娶妻,在堂上受新人跪拜。我们这般恣睢行事,定是要伤透了长辈的心。”

说着眼里泛起湿意,“若是我双亲还活着,定不舍得让他们难受。我们应当知会一声,他若不愿意来,总归心意尽到了。”

叶苍眼里为难,嘴唇分分合合数次,最终还是妥协,伸手给曲微擦泪,“我过两日便回擎城给父亲送帖。”

他这一去一回少说要八九日,曲微软着姿态和他依依惜别,话酸得她自己一身肉麻,偏偏叶苍十分受用。

她趁机得寸进尺,“你这么久不在家,我定会闷得慌,若到时想去逛逛水粉铺子,可否许我出府走走?让人跟着也无妨。”

曲微这话说得小心,明知他防备她又浑不在意,叶苍只觉心酸又心软,未做犹疑便应允。

叶苍不在的这段日子,曲微安安分分守在家里,间或带着人出府逛逛,一到时间便在大门附近徘徊,盼着门口出现她等的那个人。

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为准世子妃这般痴情而动容,跟着她一齐盼主子早日归家。

偏偏叶苍比预期中还晚了一两日,他回来时曲微正在用晚膳,脸上神色恹恹,腹中半分没饿着。

房门被一把推得大敞,“哐啷”一声撞在墙上,听得人瞬时提起心。

叶苍显然是赶着路回来,累得脸上泛白,满头瀑汗,口中喘着粗气。

曲微被惊得瞪圆着眼,一口吃食僵在嘴边,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叶苍一阵风似的掠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拽着人快步往外走。

心眼转了几轮也没明白当下是怎么一回事,叶苍向来算得沉稳,现在怎的这般毛躁。

“发生何事了?我们去哪儿?”

叶苍步履不停,将人拽得踉跄,“父亲带着人马上要到了,他不同意你我的婚事,得知我私留曲家人性命,要立时来亲手了结。我被关在府里,拼了命才赶回来,现下也只能带你走。”

曲微听得心惊,加快了步子跟上叶苍。她半分不怀疑叶赟做得出连坐之事,毕竟现今他是刀俎,曲家是鱼肉,叶苍根基不稳,哪里挡得住他。

她虽想救曲家人,可眼下确实有心无力,那些人总归比不上她自己的性命。

叶苍将曲微抱上马背,自身后圈在怀里,二人共乘一骑驰往城门。

生死攸关之际,纵然身体贴得极近,曲微全无心猿意马,抓握马鞍的手掌沁出汗,心跳震耳,只求着再快些,再快些。

出了城门,叶苍径直往西边官道走,曲微连忙覆上他的手示意勒绳,一张口风便往里灌,“往往东边走!去码头乘船!擎城人大多不会水,若实在避不及,我们可水遁!”

身后的人没有立时接话,半晌,话音虚了几分,“还是走陆路稳妥些”

曲微紧绷的心在听见他的话时噔地一惊,焦急又纳闷,而后很快回过味来,情绪渐渐平复,“那便听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生死相随。”

风将她的碎发吹得凌乱,曲微再不开口说话,任由叶苍带着她往官道上走。

不到半个时辰,身后传来磅礴的马蹄声,预估三十骑往上,卷着风与尘朝他们奔袭过来。

叶苍甩开了手挥鞭,可他的马一骑载两人,自然跑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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