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狠抓着右手食指在搓洗,洗手液挤了一遍又一遍,渐渐开始见底。
夜晚八点,昏暗的包厢内,阚斉渊对着右手怔愣,不知不觉间被好兄弟高毅灌下了几杯红酒,耳膜里是那些穿着打扮风气十足的女人唱着吵闹的歌曲。
“我说老阚,你这一晚上看手看多久了,我给你找这么多美女来你是看都不看一眼啊?”高毅又给他倒了一杯,对着他的杯子就是一碰,“听说城北那块地谈下来了?可以啊!八千多万的项目,你家那些老头不敢再对你指手画脚了吧?”
阚斉渊冷睨了他一眼,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欸,角落里那个腿贼长的妹子怎么样?”他突然凑到他耳边低语,眼睛直往卡座深处瞟。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窥视的目光,回望了过来,似猫般的圆眼闪了一下,犹如强大的吸铁石,一下就将高毅的眼球牢牢抓住。
阚斉渊不喜这些,纯粹是因为下午被那个白色的……刺激到了,再加上许久未和高毅见面,来捧个场。
“你不上我上了啊!”他单纯只是客气一句,阚斉渊是何人,擦肩而过的女人都避之不及,想让他和女的搭讪,这辈子是见不到了。
“嗨!美女!”高毅挤开身旁的人,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殷勤的和她碰杯,“怎么不上去唱歌?”
路曼嘴角噙着笑,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高总想我唱什么?”
高毅眼前一亮,光看外貌就觉得惊为天人,像个精雕细琢的洋娃娃,这声音媚成这样,在床上不得把人酥死?
平日里他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整日花天酒地,也就用家里的钱开了几家连锁ktv、酒吧之类的服务行业场子,供自己平日消遣。
照理说他认识的上流圈子里千金小姐不在少数,在座里也有那么几个,但路曼很少参与这种热闹的活动,就连平日商业舞会也从未露过面。
按周雪羽描述她的话来说,她就是个上流社会边缘里的路人甲。
还是个漂亮的路人甲。
路人甲,她很喜欢这个称号,只要在床上做个中心人物就行,何必去那么多人面前大出风头呢?
“那不如给我唱首情歌,我们一起?”
路曼看着面前伸出的手掌,低笑了声将手放入了其中。
高毅点的很土的老情歌,还是那种大妈们在广场上放得最响的那种,也是,一根烂黄瓜能有什么情调呢?
她的站姿很慵懒,慵懒到这方百平空间似乎只有她一人,嗓音空灵婉转,带着点南方的吴侬软语,甜甜的,糯糯的,让人心尖有些痒。
屏幕放映的v中,男主角将女主压在了墙上,不顾女主的抵抗蛮横的亲了上去。
高毅往身后使眼色,几个狐朋狗友立马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连绵起伏的喊叫声隐隐有压过音响的趋势。
路曼朝高毅靠近,左手抵着他的肩膀让他步步后退,脚跟靠到卡座边,整个人被她按坐在座位上,而一旁便是还在发呆的阚斉渊。
她慢慢弯下腰,手指虚虚在他鼻尖滑过,并没有肌肤之亲,却让高毅喉部线条重重往下滚。
音乐突然进入间歇空荡,屏幕切换白屏,灯光不刺眼,但旋转的镭射灯依旧四处扫着。
电光火石间,她偏移开位,清脆的铃铛撞击在男人的膝盖,她几乎是扑着压在了阚斉渊身上,好巧不巧的,两唇相碰。
她清楚地看到了幽黑深邃的眸子在眼眶里放大,瞳孔似乎在上演地震,清晰地倒映出她的羽睫。
舌尖堪堪伸出,不顾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轻轻地在他唇缝中勾了一下。
也就一下。
身子就被大力推开,阚斉渊猛地站起,身高占了明显优势,这般虎视眈眈地被盯着,确有寒毛倒竖的恐慌。
高毅急忙上前解围,“老阚老阚,这就是个意外,你就当被猫舔了一口,别和她计较。”
他是见过那些女人被拖拽出门后,嘴里如何骂骂咧咧的,这女人长得还不错,但要被扔出去再捡回来,他一整晚不都得听女人在骂他兄弟?
阚斉渊胸腔鼓起又退下,绕过路曼直接出了门。
高毅朝她笑了笑,但多少有些尴尬,“你别多想,我这兄弟没接过吻,脾气有些爆。”
没接过吻?
不是吧,现在连小毛孩都会接吻了,他居然……
路曼穿过人群,捡起自己的小包利落告退,徒留既没留住兄弟也没留住美人的高毅一脸懵逼。
“你们有谁认识刚那个女人的?”高毅问了一圈,都没问出谁是邀请她来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这让心底更加痒,这导致后来凑上来的女人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尤其是她将手指放入掌心的那刻,触感滑腻的比他的真丝被套还要滑,得涂多少护手霜才能滑成那样?
阚斉渊并没有走出多远,倚在二楼平台栏杆上望着远处发呆,唇瓣上似乎还有温热的气息,那股萦绕在鼻腔周边的幽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