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倒是自在地坐到了床上,一腿伸直一腿半弯,露出脚踝和毛发。
鹿妍尽量忽略由腿毛量而生的判断,性欲挺旺的样子。
简陋的大床房,服务游客的郊区酒店,没多高档的设施,一桌一凳一床一灯。
倒是落地窗还行,一个小露台透入半片风景。
忘了介绍,熊煦。他说完顿了一顿,打了个火,烟雾冒起,见她没接话又补了一句身份,新郎表哥。
表哥?难怪有点像。
鹿妍。她咽了下口水,此刻没了什么特别大抽烟的欲望。脑子已经着火了。
其实她此刻全身不自在,羞恼和尴尬覆盖了她大部分的意志。
就为了抽烟,脑抽了似的居然跟到了房间。
房间哎。
孤男寡女,太别扭了吧。
见她没了下文,便问:新娘同学?
算。
什么叫算?他笑。
他一笑,鹿妍便被他的大白牙给晃到了,也是新郎同学。
哈哈哈哈,也是,我看你表情以为会说出什么意外的话呢?
鹿妍抄起手,背倚靠向墙,温度劲凉。
看似自在实则是防备,什么意外的话?
他的烟燃了一半,烟灰稀碎地摇落到劣质地板,比如横刀夺爱类的剧情咯。毕竟这姑娘眉头紧锁借烟消愁的状态有点明显,随意发散就想到了。
他不过也就是开启话题让她放松胡说的,谁曾想,她冷淡接话道:不知道算不算。我是新娘大学四年的室友,是新郎大学四年的女友,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还没分手。妈的,说完就想抽了。
熊煦一口烟卡在嗓子口,烟雾被包在口中忘了呼吸。
这剧情。
那你还参加婚礼?还老老实实的?
是想来闹的,耳边环绕着吵闹的音乐,土死了,她为有一刻认可这场婚礼而悲哀,但现场都是老同学,还有这么多长辈,我下不去手。
再加上,日子已经过去三年了。
再多的意难平也攒不够一次成年人的发狂了。
那种歇斯底里,任何一个被社会框架套牢的成年人都做不太出来。
一根烟尽,熊煦那点心思也在最后半截烧尽了,张意致的前女友。
算了算了。
见他烟尽了,鹿妍挣扎开口,不是要学吐烟圈吗?
现在他抽完了,她不太想抽,是走还是怎么?
有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