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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低下头:“习惯了。”
她从小就是被这样培养的,家里几乎牺牲了所有物质条件,全部用来培养她了,不过她似乎不愿谈起那些,关铭也就没再问下去。
这时关铭的视线看向桌上放着的黑色小袋子,是下午地震时他们从更衣间逃出来施念要拿着的东西,他不禁问了句:“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施念看了他一眼,把袋子拿过来,拉链拉开后将他的证件放在他面前:“关沧海交给我的,我怕弄丢了你会比较麻烦。”
关铭盯着自己的护照,突然勾起嘴角:“一根筋的姑娘。”
施念被他说得手心发烫,继而问道:“小叔,我们明天能上船吗?”
“不一定,看今晚的情况。”
说完关铭又掠了她一眼,半笑道:“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侄女,要被你叫老了,换个称呼。”
施念都叫了好几天了,突然被他这么说有些窘迫,可仔细回想起来好像每次叫他小叔,他没有一次应过的,似乎是不太喜欢她这样叫他的。
她又觉得直呼其名有些不大合适,按照辈份来说她的确应该叫小叔,不过按照年龄的话怎么也应该叫声哥。
她试探地说:“那…铭哥?”
关铭默了两秒,说道:“叫笙哥。”
施念下船的时候听关沧海说关铭不给别人叫他的字辈,在他这里这是规矩,所以她抬起头略微吃惊地盯着他。
关铭倚在那松散的样子十足十的公子哥模样,懒倦中带着一丝玩味:“怎么?叫不出口?”
施念紧了紧唇际,薄唇轻启:“笙哥。”
关铭嘴边的笑意逐渐漾开了,那双微弯的眼角藏着无尽的幽深,只要他想,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无法招架。
施念的心弦毫无征兆地被他拨乱了,她低头刚想再端起茶杯,这下清晰地感受到膀子疼了,她手顿了下,关铭抬眸问她:“滑雪时摔得重?”
“倒没多重,主要下午地震的时候又摔了次。”
“啧。”
关铭起身大步出去了,没一会他找了个小药瓶回来:“袖子掀开我看看。”
施念将左膀子放在桌上,一点点往上挪袖子,当看到一片肿胀淤青时,关铭的神色凝了,嗓子沉了下去:“这次跟笙哥出来吃苦头了,是我没顾好你。”
其实不是多大的事,而且天灾这种事情谁能料得到,只不过关铭这样说,施念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怎么可能怪他,要不是他,下午地震的时候谁会跑去把她从椅子下拽出来。
她摇了摇头:“小伤而已,和你没关系。”
关铭已经打开了药瓶对她说:“这药膏对跌打损伤很管用,但刚涂上去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说完他嘴角又扬了扬:“要是忍不住,我膀子给你掐。”
施念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再疼她怎么可能去掐他,只是他这样一说完全分了她的心神,等她再回过味来的时候,关铭手掌心的药膏已经搓热按了上去,根本没有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
这倒让施念忽然想起小时候去医院打针,医生也会这样,先哄骗她跟她说些无关痛痒的卡通人物,趁她不注意针头就下去了。
疼是真的疼,火辣辣的感觉,鼻尖都酸了一下,关铭的手掌带着药膏轻轻揉搓着那处,静谧的空气中,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施念的神经,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腹的纹路。
明明外面还下着小雨,天气湿冷湿冷的,可施念的身体依然出了层薄汗,他离她很近,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关铭倒是抬起眼皮睨了她一眼,她本就是古典美人的长相,轮廓柔润干净,脸盘子却很小,穿上这身和服后气质恬静素雅,虽然包裹得严实,但领口的锁骨却是清晰精致的。
只不过此时她脸颊微红,睫毛垂着,眼神有些闪躲。
关铭不再是毛头小子了,他这个年纪在女人方面,很多事情只稍上一眼就能看明白,如果施念是其他身份,哪怕就是已婚,她想跟他,关铭有的是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但她是东城的人,他没办法不顾及到两个家族的利益关系还有外面那些复杂的影响,在现在这风口浪尖上,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一旦干了,他背上骂名是小,很多跟着他做事的人会受到牵连和孤立,就连施念的处境也会被架上尴尬的境地。
关铭的手突然紧了下,施念眉头微皱转过视线,正好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关铭收回手开了口:“进来。”
那转瞬即逝的冲动随着关沧海和姜琨进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沧海看见施念的膀子,吃惊道:“怎么伤成这样?”
施念慢慢放下袖子:“没遇过地震,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站不稳撞着了。”
姜琨将酒放下插道:“那你怎么不说啊?下午还抱那个小男孩抱半天。”
关沧海问什么小男孩,姜琨这才把下午遇见同胞的事情说了一遍,关沧海也有些讶异,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