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脸……我把脸埋进胳膊里,拒绝跟外界交流。
医生特别冷酷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在我腰上按来按去,问我疼不疼。
我微微偏过脸,闷闷地说:“疼。”
这下唐时也笑了,他伸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训我:“毛都没长齐还敢学人打架,以后还敢吗?”
我错了,以后还敢……
我当然不敢这么跟唐时说,我趴在床上,特别难过特别真挚地说:“再也不敢了。”
杂技看不成,揽镜自顾夜不眠
唐时洗完了澡我才进卫生间,镜子上全是热气,我打开水龙头,用手鞠了点水泼在镜子上。
镜子上的雾气遇冷化成了水,镜面重新变得清晰。
我站在洗手池面前看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捏了捏脸,觉得自己眼睛太大眼皮太薄,长得是稍微没有男子气概了些。
那也不算娘吧……我惦记着闫鹤说的话,对着镜子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
镜子里的我也呲着小白牙凶狠地看着我,我满意地拍了拍脸,心想以后一定要凶一点才行。
浴室里全都是热气,刚泼完水的镜面没一会儿又被雾气占领。
我用指尖在镜子上画了个呲牙的凶狠表情,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新的牙刷开始刷牙。
我腰上贴个膏药不能洗澡,就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踩着拖鞋从浴室里出来。
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在我走过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渍。
唐时又在房间里抽烟,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子,只留了一层纱网。
“唐时。”
他坐在桌子旁抽烟,我蹭到他旁边坐下,唐时嘴里咬着烟,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干嘛?”
桌上没有烟灰缸,有一小盆仙人掌,可怜的仙人掌在一片烟灰中艰难地生长,赖以生存的营养土里面还插着几个烟头。
夜晚的风很舒服,就是把烟全吹到我的方向来了。
我嗅着空气中的烟味,尼古丁混杂着薄荷的味道并不算难闻,我侧过身子看唐时,“我是不是很好看。”
唐时呼了口烟,没说话,我继续说:“他们都说我像我妈,你觉得……”
“停!”唐时把烟头直接按在仙人掌的花盆里,“你想问什么直接说。”
我迅速接话:“我很娘吗?”
“……”
唐时跟我对视了一会儿,就在我怀疑他觉得我问了个智障问题,并不想回答我的时候,唐时开口了:“你还记得你在你房间对着镜子抹口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