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事情果真如宋仲嵩所述,沉一帆的攻势渐缓,锐气骤减,不再抢攻,迂回而来。凌天霄不想让上官仙等他太久,心念一转,内力翻涌而上,剑法大展,瞬间使出树十招,其中包含了点、戳、撩和挑等变化。
沉一帆双目一凝,心想总算等待他化守採攻之机,登时上前与他拆招。沉一帆身经百战,刀法比起苏焕有过之而无不及,自负其刀法一绝,气势再度涌现出来。
上官仙在楼梯旁见状之后,暗自惊呼一声,原来凌天霄所使剑法是仙霄剑法,这剑法正是他们两人注入心血,共同研创而生。起初这剑法只是因玩闹而起,被凌天霄加以改进,如今已成了一套飘渺如烟,变化莫测的高深剑法。上官仙忆起当年她在凉亭弹琴弄曲,凌天霄饮酒舞剑,两人好不快活。
一想到那画面,上官仙心中一热,含情脉脉地望着凌天霄瀟洒身姿。
只见凌天霄心念如电,右掌一翻,紫霄剑向前一探,劲道猛极,斜刺向沉一帆。沉一帆双手举刀一提,收敛心神,用上了全身内劲,片刻间刀风有声。
沉一帆每挥一刀,刀劲狂风呼啸,似砂似尘,数道刀劲毫不留情往凌天霄扑来,此乃他最得意得武学飞砂刀法。邢月縈虽听闻宋仲嵩的解说,仍心中一紧,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深怕凌天霄被这刀劲砍出数道伤痕。
凌天霄目光灼灼,身形一晃,竟大胆地穿入刀围之中。眾人惊诧之馀,他已掠至沉一帆身旁,沉一帆没料到他竟敢正面迎敌,正要收刀之际,为时已晚。
弹指间,凌天霄出手如风般迅速,剑劲如火般猛烈,招式如林般广大,气息如地般沉稳,四者合一,沉一帆抵不住其威力,当场被震开数尺,狼狈跌地。
凌天霄紫霄剑一扬,一旦落下,沉一帆便会身首分离。便在此时,宋仲嵩大喊道:「凌少侠剑下留人!」
凌天霄把剑一挥,剑劲划破沉一帆旁边的桌子,桌子瞬间迸裂开来。他执剑挺立,不以为然地朝他问道:「莫非宋大侠一时妇人之仁,打算把他们都给放了?此人眼带恨意,你若将他放走,不过是纵虎归山,他非但不会感激你,只怕还会伺机报復你。」
宋仲嵩皱眉道:「他是金刀门旗下弟子,你若是在此杀了他,恐与金刀门结下樑子。苏焕已遭你制裁,他不过是来讨个说法,你既已获胜,何必大开杀戒。」
凌天霄耸了耸肩道:「你若是担心受牵连,那就放心好了,倘若我杀了此人,金刀门也只会找我寻仇罢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难道你不懂吗?」
宋仲嵩大感不妥,却又不知道如何说服他,便在这时,上官仙已从楼梯下走下来,用着黄鶯出谷般悦耳的声音道:「饶他一命好了。」
凌天霄像是早就预料她会这么说,不假思索地收起紫霄剑,转过身来走向她,笑道:「既是赏官姑娘开了金口,那我也只放了这些傢伙。但若他们不乖乖离去,仍在附近徘回游荡,心存不轨,到时就别怪我狠心了。」
宋仲嵩怔了怔,尚未来得及搭话,凌天霄逕自上楼,临走之前,凌天霄掏出几两银子,扔给躲在厨房瑟瑟发抖的掌柜,一部分当作赔偿,一部分当作酒菜费,让他等会端上来。掌柜本来还对生意被扰感到懊恼,接到沉甸甸的银子之时,心中大喜,连忙道谢之外,赶紧吩咐厨子备上好酒好菜。
凌天霄来到二楼,转身看向上官仙,两人心有灵犀,互使眼色,旋即各自回房。上官仙刚闔上门,暗门便被凌天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