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替换,需要什么就和我或店员说。」
「不好意思,真的很谢谢你……」
曹一郁回以他们微笑,但他的情绪还无法完全平復。将备用的员工制服拿给那对情侣后,就跑去门口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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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年轻情侣换完衣服便离开poris。两人在离开前因为觉得很不好意思,结帐时还想要多给小费。但曹一郁只说了「你们没有错」后,就自掏腰包将他们的单结掉了。
然而曹一郁的心情似乎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平復,在打烊前都板着一张脸,然后不时趁有空的时候出去抽菸。所有的员工都不敢多说些什么,低头坚守自己的岗位做事。
终于等到打烊时间,吴元青趁着大家整理环境时溜到咖啡厅后面的户外区,曹一郁背对着门坐在铁椅上,翘着脚看着远方。
「你还好吧?」
「喔,居然会关心我。」
虽然一股莫名的不爽涌上心头,但吴元青决定当作没听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今天一点也不像你。」
「……」
「你之前也说过你不是以前的曹一郁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故事很长啊。」
「反正我也要等陈圣砚。」
「不知道该从哪里说……我原本打算在加拿大定居的,然后把这家店留给副店长,反正我不在的时候他也把这里弄得很好。介意我抽菸吗?」
「抽吧。」吴元青把菸灰缸推到曹一郁前面。
曹一郁点燃了菸,随着深呼吸的动作将烟吸入后再慢慢吐出,继续说:「我丈夫,应该说未婚夫,前几个月过世了,就在我回来前不久。」
吴元青心里一沉,但还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是意外过世的,突然工作到一半心脏就停了,直接昏倒在办公室,送到医院前就已经走了。光是这件事就已经够痛苦的了,没想到最可怕的是他的家人。」
曹一郁朝菸灰缸抖掉烟灰,「因为他们家是传统的基督徒,没有办法和家人出柜。等到他死了大家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的室友是他的未婚夫。我曾经想过要向他们要回我和我丈夫的房子,还有一堆我和他一起拥有的东西,猫啊书啊家具所有房子里的东西。但没有办法,因为我和他没有结婚,我就这样被赶出那个和他一起住了五年的房子。即便在那个同志能够结婚、大部分人都可以接受同志的国家,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家人的关係无法结婚,还是有很多人活在大家的歧视里。所以我丢下一切回来了,当然猫有带回来养。其他的我都丢在美国了,反正自从他走了以后我也等于一无所有了。」
短短一根菸,曹一郁在一口气说完简短的故事期间就抽完了。刚刚的故事彷彿香菸一般,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倾吐,转化为烟雾之后消失在空气之中,只留下宛如烟灰的黑色残留物。
曹一郁决定将苦闷绵延,又重新点了一根。
「要一根吗?」
「我不抽。」
「你也过得挺辛苦的,居然都没有想过要抽菸,真厉害。」
「之前我不知道这些,还这样对你。」
「拜託,就算你知道以后还是不爽我也只是刚好而已啦,我之前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你啊,就是同情心太多了。」
曹一郁恢復了油条的口气,让气氛缓和了许多。
「你们的猫叫什么名字?」
「叫拉麵,给你看照片。」
「嗯?拉麵?」
曹一郁将菸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开始操作起手机。马上开啟了名为「ran」的相簿,里面全是爱猫的照片。
「可爱吧。」曹一郁将手机拿给吴元青。
「毛好像很好摸。」
拉麵是一隻全白的金吉拉,照片里的牠是刚在宠物店整理好的模样,看起来很有精神、乾净。
「当初我和我丈夫找到他时,牠脏到一个不行欸,像一坨灰色的抹布,毛都结成块。」
「你们照顾得很好呢。」吴元青将手机还给他。
曹一郁接过手机,说:「当时花了超多钱的,也有一些皮肤病什么的。总之我们两个花了很多心力在她身上。哪天她死了,我应该又会崩溃一次吧。」
曹一郁吸了最后一口菸,坚定地捻熄在菸灰缸里。
「已经很晚了欸,你不戴阿圣回去吗?」
「我进去看他好了没。」
正当吴元青要推开玻璃门时,曹一郁叫住了他。
「元青,你要好好照顾他。我知道你应该很疼他吧,但是,怎么说呢,现实的问题真的不是只有爱就可以解决的,虽然现在台湾也还没有合法。但我想说的是……」
「我知道,不用担心,如果台湾有机会的话我会一起和他等到那天,但如果没办法我也会想其他办法的。」
「那孩子他啊,真的很喜欢你呢,提到你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和我当初的程度不相上下喔。」
「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