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怕她不收,他又找了个借口,“挺沉的,朕先替你拿着。”
把东西塞进腰间,他打开折扇,轻扇了两下,待尴尬过去后,指着前方说“走吧。”
苏暮雪没动,萧安辰知晓她的意思,“你护卫不会有危险的。”
苏暮雪这才抬脚朝前走。
萧安辰在身侧静静跟着,没了方才的剑拔弩张,两人都变得安静起来,苏暮雪是不想理会,萧安辰是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宁静。
可到底还是破坏了,他们来到一间厢房前,萧安辰推开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暮雪犹豫片刻,先走了进去。
随后萧安辰走进去,他转身欲关门,苏暮雪出声制止:“不用关门,有事说事。”
孤男寡女关一间屋子里算怎么回事,苏暮雪可不想落人话柄。
这间厢房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虽简单,但看着很干净。
萧安辰冷白指尖落在扇柄上,用力压了压,指腹都给压白了,他问:“那个人口中的公子是何人?”
“嗯?”苏暮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眉梢挑高,听不出喜怒道,“和陛下有关系吗?”
“……”萧安辰肩膀似乎抖了下,幅度不太,看不太出,他喉结滚动,压下那抹似药般的苦涩,强装道,“不方便告知?”
不是不方便,是不太想说,苏暮雪轻点头,唇角勾起,“是。”
方才她还冷着脸,说起那名男子后,她脸上浮现笑,那笑像是拢了春风的和煦,又像是裹挟着秋风的清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原本看到她笑,他该开心的,可现下他却开心不起来了。
她笑,是因为那名男子,不是因为他。
萧安辰心里又酸又涩,像是喝了个一缸醋,又如整个人泡进了海里,心都是沉甸甸的。
“你心悦他?”天知道他问出这句话时,有多么难过,脑海里有道乞求的声音浮现,说不是,说你没有,阿雪,求你说没有。
“是,”苏暮雪可能是怕刀子插的不够深,定定说道,“很喜欢。”
薛佑宁是她表哥,自小看着她长大,她来荆州的所有都是他安排的,那些商铺能正常运行,也多亏了他的帮忙,掌柜是他帮着选的,伙计是他亲派来的。
就连他的贴身护卫阿六,他也送给了她。
他是她的哥哥,她当然喜。
不过,她没想向萧安辰解释什么,他爱怎么误会是他自己的事,再说了,他在皇宫里还有王嫣然,她呢?
她为何就不能有其他人。
走了这一遭,接触了一些人,苏暮雪思想上也得到了改变,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比男子差,生意也经营的红红火火,她不必看谁的脸色行事,做自己就好。
这也是薛佑宁在信上经常对她说的话,原话是,我家阿窈很棒,不用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不过是臭男人,扔了就是。
她也很认同表哥的话,臭男人嘛,扔了就好,根本用不着她为此伤心。
“喜欢?”萧安辰脸色陡然暗了下来,身体倚上后方的桌子,桌子顶着腰际那里,痛感传来。
萧安辰最后一次癔症,是在得知苏暮雪消息那夜,他从梦中惊醒,癔症发作,撞伤了腰,现下腰还是痛的。
他额头上冒出冷汗,衣襟有些湿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会?怎么会?”
“陛下还有话要问吗?没有臣女要先离开了。”言罢,苏暮雪越过他朝门口走去。
萧安辰拦住,手按在她胳膊上,问:“阿雪你骗朕的是不是?你根本不喜欢那个人对不对?”
苏暮雪被他捏疼了胳膊,皱眉刚要说什么,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隐约还有影子。
忽然,有人冲了进来,指着他们说:“官爷就是他们杀了隔壁厢房的王员外,小的亲眼所见。”
接着一女子跪在地上,“官爷,他们杀了我家老爷,求官爷为民妇做主。”
“……”这幕发生的太快,萧安辰和苏暮雪同时愣住,一时没搞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杀人?杀谁了?
一身衙役穿着的男子,对着身后的众人勾了勾手指:“来人,把他们给我带走。”
后方出现几个衙役。
萧安辰下意识护在苏暮雪身前,下颌抬高,眼神犀利道:“我看你们谁敢动!”
正欲上前的官差被他的气势吓到,生生顿在那不动了。
跪在地上的女子继续哭诉:“官爷,我家老爷一辈子与人为善,从未做过恶事,这两个人为了钱财杀害我家老爷,实属天理难容啊,官爷求您为民妇做主啊。”
“谁杀了你家老爷,我们根本不认识他。”苏暮雪垂眸睨向跪在地上的妇人,“你怕是看错了吧。”
“你,就是你们两个。”妇人未言语,躲在官差后的男子探出头,指指萧安辰又指指苏暮雪,眼珠子一转,跪在地上磕头,“官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