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雪轻笑,“臣女很好,不劳陛下费心了。”
“阿雪,别这样,”萧安辰所有的伪装在那句“不劳陛下费心了”被打散,他抬脚上前走近,伸手握住她的胳膊,“阿雪,是我,阿辰啊。”
“放手,”苏暮雪神情冷峻道,“臣女不知阿辰是谁,陛下若还是这样无理,臣女明日便会修书一封,告知家父,陛下是如何对我的。”
提到苏沧海,萧安辰顿时冷静了几分,见还握着她胳膊,手缓缓移开,轻哄,“阿雪,朕有没有弄痛你?”
“……”他刚手上力道不重,痛倒是没有,反感倒是真的,苏暮雪伸手推了他一把,随即后退两步,袖子里没有匕首,她余光瞥向他处,想找寻防身的东西。
萧安辰被她推着后退了一步,脚踝再次传来痛感,他轻嘶一声,意欲上前,但看她脸色很不好,又停住,“都是朕的错,朕不应该——”
“既然知晓不应该,那请陛下赶快离开,”苏暮雪打断他的话,厉声道,“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臣女面前。”
“阿雪,别这样。”别对我这样,萧安辰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一个得不到心爱女子原谅的男子,满眼满心都是苏暮雪,他求她原谅他,别不理会他。
“陛下不走?”苏暮雪极其不耐,秀眉蹙到一起,“好,陛下不走,那臣女走。”
“阿雪别走,”萧安辰拦住她,手指蜷缩着想要碰触,最后又缩了回来,刀削般的脸上尽是悔意,姿态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好,朕走。”
苏暮雪越过他打开房门,走了个请的手势,“陛下,请。”
萧安辰就这样被赶了出来,他转身想说什么,“砰”一声,房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带出的风吹得他发丝飘起来。
他心也随着这声“砰”响狠狠缩了下。
萧安辰手缓缓抬起,欲敲门时,房间内的烛灯灭了,苏暮雪在告知他,她要睡了。
同别人在一起,又是饮酒又是欢笑,同他见面,脸色沉如夜,萧安辰的心像是被刀子用力剜了一把,痛得他身体发颤。
周嵩扶上他,“陛下,走吧。”
萧安辰不想走的,可似乎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不见面的话,他还能偷偷看看她,可眼下忍不住见了面,她表明了态度,他再留下,好像真的很惹人嫌。
萧安辰颤颤巍巍转过身,下台阶时险些摔倒,幸亏周嵩在一旁扶住了他。
“陛下,小心。”
萧安辰身上的力量像是被抽走了般,不管周嵩怎么提醒,还是摔了,银白月光映出他狼狈的身形,衣袍下摆浮着一层尘土,脚上黑靴也染了土,人看着颓废至极。
哪里还有身为帝王的绰绰身姿。
……
半晌后明玉端着烛灯来敲门,进门后,点亮房间内的烛灯,又走了出去,折回来时手里拿着几个盒子。
她把盒子放苏暮雪面前,一一打开,“小姐,这是陛下给小姐的人参鹿茸,都是稀罕玩意,价值千金呢。”
苏暮雪看也没看,淡声道:“扔了吧。”
这夜萧安辰回宫后, 端坐在庆和殿足足两个时辰,期间周嵩以送茶为由进去过一次。
彼时,殿内烛光盈盈, 隐隐拂在帝王清隽的脸上,侧颜被勾勒的越发锐利, 那双墨染的眸子半敛着, 盯着一处, 一言不发。
后方墙上映出他挺直的背影, 如松如竹, 细看下还透着几分萧索。
后, 周嵩又以送糕点为名进去过一次, 萧安辰执笔伏案书写, 洋洋洒洒写了两夜纸,放进棕色信封里,封村粘好, 递给周嵩, “快马加鞭,送至边关。”
周嵩一脸诧异,伸手接过后,问道:“陛下,确定是送至边关么?”
朝廷公文都有专人送达,这是帝王私信, 帝王和边关能通信的只有苏将军, 可帝王找苏将军做什么?还是私信?
周嵩怕听错了, 故才有方才那问。
“对。”萧安辰眼睑轻抬, 沉声道, “快找人去送。”
周嵩躬身道:“是。”
周嵩退出, 萧安辰负手立于窗前,灼灼眸光凝视着远方,脑海中浮现的是女子决绝神情,他想明白了,若想重获得阿雪的心,只是出现在她身边还是不行,他要投其所好,做她想做之事。
阿雪惦念苏沧海,那他第一件便是要来苏沧海的书信,以此哄苏暮雪开心。
方才那封是家书,不是帝王写给臣子的,只待苏沧海回信后,他便可以带着信去找苏暮雪了。
那时的她,应该会想着见他了吧。
他轻点头,应该会的。
对,一定会。
许是心情豁然开朗,萧安辰方才还头痛欲裂的头,痛意渐渐减轻,眼眸似乎也不那么痛了,唯有脚踝还痛些,但这都无妨。
比起不能同她见面带来的痛楚,这些痛楚根本不值一提。
萧安辰转身走到案几前,弯腰坐下,拿过上面的奏折,聚精会神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