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子不适,应回宫让太医诊治,陛下还是回吧。”
萧安辰到底也没能坚持太久,又一波疼痛袭来时,他眼前一黑,朝后倒去,王放一把扶住他,随即命人把萧安辰带了出去。
昏迷中的萧安辰还在念着苏暮雪的名字,每一声都让人心碎。
他说:“阿雪,别离开我……”
周嵩听着,心道:造孽啊。
萧安辰这一病,累的是太医,杜春看着帝王一日比一日惨白的脸色,忧心道:“陛下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谁都知道萧安辰的心病是因何而来,但谁都没辙。
“不能劝劝那位么?”杜春问。
周嵩眉梢一蹙,“那位连陛下都没辙,你能你去劝,反正我是不行。”
关于苏暮雪的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内幕如何谁都知晓,皇后哪是去祈福了,分明是……
杜春轻咳一声:“我?我更不行。”
帝王都哄不好的人,其他人更别提,没戏。
萧安辰是在一个时辰后转醒的,醒来时还以为是在暗道里,耳朵动着听了好久,最后才发现,他已经回了宫里,心底的那抹失落隐隐更重了。
他到底何时才能同阿雪回到以前呢。
今生还有机会吗?
杜春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寝殿,见萧安辰已转醒,递上汤药,“陛下,该吃药了。”
身子不适,萧安辰即便再讨厌吃药还是喝了,喝完随口问了句:“郑煊那里如何了?”
寝殿里除了杜春外,还有崔云忠,他躬身道:“听闻第一次剿匪很成功,斩获了几十人。”
“是吗?”萧安辰脸色微微沉下,“做得好。”
崔云忠看着帝王那张比夜色还暗沉的脸,实在看不出他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干脆低头不言。
萧安辰心里是气的,想着苏暮雪为了郑煊忤逆他,他就怎么也好不起来。
这种烦闷难耐的心情持续到了次日的早朝,看着那些弹劾康权武的奏折,萧安辰皮笑肉不笑道:“朕想问问诸位爱卿,康权武回来后,哪位爱卿打算代替他去整修河道呢,嗯?”
殿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不言。
萧安辰随手拿起奏折扔了出去,“康爱卿顶着风雨整修河道,而你们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弹劾他,你们是打算让淮南一带的百姓流离失所才甘心?”
左相出列,躬身道:“陛下,不是臣等想要淮南百姓流离失所,而是康权武到了那里,与商户勾结,致使米粮价格上涨,百姓吃不上饭,食不果腹,河道整修一再搁浅,臣等是——”
“常庸,朕来问你,你亲眼见康权武同商户勾结了?”萧安辰质问道。
左相常庸欲言又止,“这……”
萧安辰冷哼:“再有人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朕定不饶,退朝。”
下朝后,几个大臣来到庆和殿外等着召见,站了一个时辰,庆和殿的殿门还一直闭着。
常庸的腿都给站酸了,其他几个大臣也没好到哪去,弯腰捶腿,脸上的神情恹恹。
庆和殿里,崔云忠道:“陛下,臣以性命担保康大人不会同商户勾结,此事肯定另有缘由。”
萧安辰淡声道:“你倒是信他。”
“康大人为官清廉,臣信。”崔云忠作揖道。
周总来报,“陛下,殿外几位大臣还等着呢。”
萧安辰摆了下手,“不见。”
不见也没允他们走,殿外几个大臣又等了一个时辰,最后同崔云忠一起离开的皇宫。
每月几日,苏暮雪都会乔装去各个铺子转转,今日忙完的早,从茶铺里出来去了醉仙楼,之所以来醉仙楼,也是因为这里客人多,人流大,方便打探些消息。
苏铭是她的心病,一日寻不到苏铭,苏暮雪的心便一日不能安。
店小二引着他们去了常坐的那处,靠窗的位置视野好,街上行人来往一目了然。
倚窗闲散听着隔壁桌那人吐槽了半个时辰的盗匪,说盗匪猖獗,不干人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是人神共怒,这些盗匪就该被千刀万剐,话锋一转,又提了嘴,朝廷派去剿匪的将军,听闻用兵如神,到了那里没几日便同盗匪来了场正面厮杀。
他嘿笑着问同伴你猜怎么着?
同伴反问:“怎么着?”
那人:“盗匪一个不剩,都死了。”
同伴随口道:“那这位将军还挺厉害的。”
“可不是,听说是病着去的,到了浙州病才刚好,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用兵如神。”
后来那人又侃侃而谈了好久,都在夸那位挺厉害的用兵如神的将军。
明玉压低声音道:“小姐,他们讲的是郑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