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一打开顶楼的门,远远就看见他那颗金黄色的头。
顾禹墨回首,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当他看到我的瞬间嘴角便缓缓上扬。
「唷!」他举起手跟我打招呼,不理会他的热情,我气冲冲地走到他旁边。
「现在马上跟我一起回教室!许老师很急着在找你,总言之现在马上跟我回教室。」我拉住他的手,他猛然甩开,不再是那个悠然自得的表情。
「不要。」他拿出棒棒糖,表情淡漠,「不是说好只要我来上学就好?想不想上课随我吗?」
「既然如此也不应该甚么都不说就消失在校园里?你的手机也关机,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阻止,许老师他差一点就要报警通知你的家长了?」
我的这番话使他默然,他曾经跟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联络他本人,不要联络他的家人。
自那时我就知道,顾禹墨相当讨厌他的家人。至于原因我不清楚,大概跟青春期有关吧?
他一言不发,索性直接转头不理会我,当我这个人不存在。
「顾禹墨!」我愤然将他整个人转向面对我,这时我才清楚看见他脸上嘴角的伤口。
「我说我……」正当他准备发脾气的同时我开口:「你受伤了?」
我眼神直盯他渗血的伤口。
他撇头,「不关你的事。」
「甚么不关我的事,血都流出来了。看这伤口就是在跟人打架……你是不是跟人又打架了?」我赶紧从口袋拿出我的手帕,帮他把嘴角的血给擦乾。
「是又怎样?反正不关你的事。」
「怎么没有关係。」我瞪视他,「我认为我们早已是朋友了。所以怎能没有关係呢?」
「朋友?」他冷笑出声,对于我的话不屑一顾,「跟我当朋友可是一点利益也没有喔……」
「所以呢?难道当朋友就要互相利用吗?」
他沉默凝视着我,我也是。
我知道为甚么他会这么说,自从他回来学校上课后,时常听见班上许多同学都在议论他。
说他之前有多坏,打伤许多外校的学生等的流言,但我明白那只是流言。
顾禹墨不是那种人。
即使常常看到他和班上一群不读书、爱玩的同学在一起,我也不觉得怎么样,不会觉得讨厌。
可是在这所专门辅导学生们升学的高中,不谅解的同学很多。
对那些人而言,顾禹墨他们被归类为『害虫』,而那些人之中也包括我们的班导。
如果被人看见我和他常常在一起,我肯定也会被说间话。
但我并不怕。
或许也是一种反抗吧?也或许我感受到一股清流。
只要和顾禹墨一起,我可以很自在。
因为和他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用最真实的我去面对他。
「去保健室吧?」
「不需要。」
「至少也回家擦个药。」我说,「我会去跟老师说你因为身体不舒服早退了,没有下次知道吗?」
「喔。」他一屁股坐下,继续吃着他的棒棒糖,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不回家吗?」我问他。
「不想。」
「那你现在是打算待在顶楼待一整天?」
「嗯。」
我真的打从心底服了他,同时我也猜到他今天应该是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给人的态度十分不爽。
我走到他的旁边坐下。
他噗哧一笑,「怎么,优等生也要开始学翘课了吗?」
「只有一次。」我把头发绕至耳后,顺势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而且我是特例,老师会放过我的。」
「当优等生真好。」
「跟我说说吧……」我把眼神定焦在他的身上,「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着我,良久不发一语。
「想知道就跟我交换条件。」他终于开口,「用秘密分享秘密如何?」
「好。」我爽快地答应他。
「你回答毫不犹豫,看样子你的秘密根本就不算秘密。」他无言以对,「你先说,听完你的秘密我再考虑要不要说。」
「没有人这样赖皮的。」我说,「我愿意先说,但只要我说完我的秘密后,你就要马上分享你的秘密!」
「好啦好啦!」他挥手打发我,最讨厌他此时欠打的样子。
「我的秘密是……其实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小孩。」
「咦?」
「我是被领养的。」我粲然笑着,「酷吧?」
「认真?」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点头:「认真。」
「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这件事,爸妈不想要瞒我一辈子,所以等到我十岁生日那天他们才把真相告诉我。」
「当然,他们还是很疼我。他们说如果我想去找亲生父母就去找,他们也会帮我一起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