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尴尬,红发男说:“那有缘再见,反正我们明天才走,之后你和你朋友去丽江,咱们也可以搭伴玩。”
两个男生离开后,小松起身到书柜前,拿起一本旅游手册,边看边等待成州平。
看完了旅游手册,成州平还没有来,小松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自己走了?毕竟今天她放了他鸽子,而成州平也不是那种没脾气的烂好人。
她举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十二点。
她打算再等十分钟,成州平还不来,她先自己去找吃的。
想曹cao曹cao到,她放下手,刚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黑色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停在那个位置,视线在青旅大厅扫视。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运动短袖,灰色长裤上有些褶皱,利落的发茬上挂着水珠。
对上小松的目光后,他又回头看了眼头上挂着的表,十二点。
成州平正色着走过来:“不好意思,起晚了,你一直在等?”
小松站起来,轻松地说:“我今天也起的有点晚,下楼都四点五十了,我没赶上日出,也没看到你,就回来又睡了一觉。”
成州平说:“我失约了,请你吃饭吧。”
小松面部红心不跳:“吃什么?”
成州平说:“这里耗牛火锅是特色,吃这个吧,昨天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家店。”
成州平往出走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小松问他:“你不会睡到现在吧?”
成州平并不是一个会为迟到而内疚的人,至少以前不是。眼前的这小女孩,是他前上司的女儿,他不但在她面前迟到,还晚了近8个小时,他面子上真有点挂不住。
成州平低沉说:“嗯。”
他的诚实反而搞得小松内疚了。
小松说:“你开车送我来这儿,我还想找机会答谢你呢,这样,今天中午这顿我请,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成州平点头说,“行,不跟你客气。”
这里吃饭并不贵,他们去了一家人少的餐厅,两个人要了一个大锅,加了两份肉,三份青菜,花费才一百出头。
等锅里的白汤沸腾时,小松说:“有个驴友跟我说,他们来这里半个月也没见到日照金山。”
成州平说:“现在是雨季,很难见到。”
小松说:“我刚等你的时候,看旅游手册上写到这里最佳观景季是十一月,几乎每天都能看到。”
这里交通极其不便,所以前来的旅客都会在出发前了解这些信息。成州平看着小松:“你来之前没有做攻略么?”
小松说:“我就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没有做攻略。”
成州平说:“我就定了两晚上房。”
小松问他:“你有事要先走么?没看到是有点可惜,不过我现在知道这里怎么回丽江了,我可以自己回丽江。”
成州平发现她压根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万一一直看不到呢?冬季以外的季节,日照金山的现象可遇不可求。
如果看不到,她还会等么。
成州平说:“我没事,最近游客不多,可以续房。”
小松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是,她待多久,他就待多久。
她不会把这理解为男女之间的关系,小松说:“你是因为我爸,所以一直在这陪我吧。”
在小松的记忆里,李长青也没有这样陪伴过她,尽管如此,也不妨碍她以李长青为荣。
成州平抿了抿嘴,他唇角有两道细细的纹路。
小松说:“虽然我爸没了,但你和周叔都很照顾我,我也算有点收获吧。”
成州平始终无法分辨她是真的坚强,还是假装坚强。不过很显然这个话题让氛围沉重了起来,小松打破僵局,“我还没问,你昨天为什么会在丽江机场?”
成州平说:“我休假。”
不对。
他开的那辆面包车是本地车牌,而且型号很老,车看上去很旧,如果是休假来这里,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一定是会选择性能好的车。
而如果他调任到了这里,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她清楚成州平这个职业,它是不允许假期的。
“可以下了。”店里的藏族小哥提醒他们。
藏族小哥的话打乱了小松的思绪,她没有继续思考下来。
她夹了一筷子肉,味蕾被俘获。
小松跟成州平说:“好好吃啊。”
小松的眼睛很明亮,黑白分明,不论看向任何人,都显得很虔诚真挚。
成州平说:“高海拔耗能大,你多吃点肉。”
成州平刚起来,不太饿,他吃了两块排骨,突然站起来,“我出去抽烟。”
成州平烟瘾大,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小松眼睁睁看着他抽完了一包烟。
李长青和老周他们烟瘾都很大,他们那个职业,承担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必须有个解压的方式。但成州平他才二十来岁,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