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想去找vera她们,从她们那里终结这些恶意。我得去交一些真正的好朋友,在左淇淇回来后,便有人真心对她好。」
「嗯,去哪交?」何拓问。
我偏着头思考,「我以前认为交朋友这种事只要顺其自然就好,像你不也是我无意间结交到的好朋友吗?但来了这里半年,我发现不积极点主动跨出去还是不行的,高中生活都过了一半,大家已有自己的交际圈,圈与圈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我现在往哪去都很怪异。」
「你们女生真麻烦。」他叹气。
是啊,我也羡慕男生在各方面都单纯得多。
「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忽然严肃起来,何拓见了,跟着坐挺身子。
「你说。」
「有段影片不能给你看,但我想问问你,校园里你觉得谁是能信得过的老师?」
他蹙起眉来,「你的意思是?」
我捏紧了裙摆,用凝重的语气说──
「不会官官相护。」
我在手机里发现另一段影片,拍摄地点在一个阴暗的场所。这个片子不是左淇淇录的,是别人传给她的,只是当我去追查,已找不到源头。
左淇淇下载下来后就把那个对话纪录删了。
影片里有个女孩低声啜泣,还有一个诱哄的男性声音说:「我知道你会怕,别哭,叔叔不会对你做什么,这就是一种仪式而已,每个教友都要经歷这个过程才能进入神圣的殿堂。」
他不断的说,不会痛,可能会有点委屈,但别往那里想,这是神的手在灌输力量给她。影片最后,男人模糊的侧影短暂的出现了一秒,刚瞄到时我没啥感觉,过了几秒忽然惊觉那人看着有点眼熟。
直到反覆播放多遍确认他是谁后,我噁心到差点吐了。
假信仰的名义行猥褻之实。
整个晚上,我怒不可遏,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对于影片里那个女孩既同情又不捨,但偏偏不认识这个受害者,也无法轻易把影片交出去,万一落到更恶劣的人手里,恐怕想维护正义的我也会被波及。
左淇淇掌握了这个祕密,知晓有人每天活在痛苦之中,也许那人根本就近在咫尺,是她曾经的同班同学或每天都能远远看见的女孩,她却因自顾不暇,无能为力解救,所以自责的选择了逃避吗?
左淇淇的灵魂现在在哪?
这个世界让她这么不开心,她躲到哪里去了?
何拓抓着我的手,摊开我的掌心,用他的指尖在上头写了三个字给我。
「我答应你不过问,如果是这个老师,我觉得可以相信。」
我瞅着那个隐形的名字,将它背了下来,抬起头说:「谢了。」
他摇摇头,「手机里还有什么祕密吗?」
我说没有了。
鐘声响起,午休结束,何拓拉着我起身,走回教室时,我的脚步比来时沉重许多。
我撒了谎。
我骗何拓说,没有祕密了,但其实有。
有关于左淇淇的,也有关于何拓的。
我凝视着何拓的背影,刚刚被他书写过的手心忍不住颤慄。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何拓?
你瞒着我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