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缓缓躺下,尽管背部伤口剧痛不已,他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艳丽如火,他轻轻吻了吻那团火,将戒指与那块录着所有证据的手表,一块儿贴在了胸口,仿佛此生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尽在掌握,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疲倦与乏力迅速袭来,拽他沉入梦乡,不知不觉间,泄露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靠得极近才能听清,其实是哽咽的低喊:“……妈妈……”
作者有话说:
就算少爷和纪凛没製服柏志明,小柏也会一枪崩了他的,小柏值得信赖!(??????)??,还没完,士兵还没升变,少爷也还没惩罚呢~
九月二日。
湾流g650降落在平义机场的当天,虞度秋十分“低调”地让机场开辟了一条专属通道,躲过了所有听闻消息蜂拥而至的媒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机上所有人员秘密转移出了机场。
通道的尽头,无数人翘首以盼。
穆长风与孟兰握着彼此的双手,紧张得手心不断渗出汗,伸长了脖子朝里张望,恨不得翻过警戒线衝进去。
彭德宇抱着胸来回踱步,焦急道:“怎么还不出来?不是半小时前就落地了吗?”
一旁同样等了半天的冯锦民沉声道:“急什么急,总会出来的。”
彭德宇笑了:“你好意思说我,先擦擦自己满头的汗吧!”
冯锦民尴尬地避开目光:“我这是热的。”
突然,卢晴清亮的嗓子一喊:“他们出来了!纪哥!这儿!”
视野的尽头,两道身影杠刚从通道里拐出来,准确地说,是一道架着另一道。
穆家夫妻看清那道行走艰难、但依旧顽强站立着的清瘦人影后,再也忍不住悲痛和欢喜,哇一声爆哭出来,涕泗横流。
穆浩听见动静,缓缓抬头,也看见了自己泣不成声的父母,凹陷的眼眶中迅速涌上了一层湿润,通红一片。他声音沙哑地问身旁人:“小纪……我……看起来……怎么样?”
纪凛点头如捣蒜:“很好,特别好,在我心里是最帅的……啊,不是,我是说,你在我们大家心里都是最帅的。”
穆浩沉沉地笑了声,他的咽喉尚未完全恢復,说几个字就要停一停,身体也没恢復到能直立行走,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纪凛身上:“谢谢你……扶我……”
纪凛挺起胸膛,将他又架高了些,显得身姿更为挺拔:“没事,我明白的,谁也不想让爸妈看见自己被担架抬出来……叔叔阿姨看见你能走路肯定高兴,走走也好,就当康復训练了。”
“嗯,谢……”
“你要谢几遍?”走在他们后头的虞度秋嗤笑,插嘴道,“光说有什么用,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感谢小纪同志啊,比如请人家吃个饭,看个电影,送个礼物,见个家长……”
“你少说两句!”纪凛越听越心惊肉跳,生怕他下一句就是“再结个婚,生个孩子”,连忙打断:“谢谢就够了,这是我身为警察的职责,换做其他人我也会这样做的。管好你自己,虞度秋!”
穆浩轻轻摇头:“是该……请你吃饭……等我……恢復……”
纪凛的注意力马上又被吸引了过去,目露惊喜,耳朵红红地说:“嗯,等你好了再说……不急的,什么时候都行,我随时有空。”
虞度秋受不了他俩乏味的对话,放慢脚步,退到后边,小声问:“这两人小学生吗?这么纯情?”
娄保国给腿受伤的周毅推着轮椅,大大咧咧道:“就是,小果懂的都比他们多。”
周毅立即怒目横眉:“放屁!”
一行人走到通道出口,机场保安撤了警戒线,早已等候多时的家属和警方马上迎了过来,哭的哭,笑的笑,抱作一团。
穆长风和孟兰迫不及待地哭着上前拥抱自己起死回生的儿子,热情地将纪凛一同揽住。纪凛措手不及,被迫与穆浩几乎脸贴脸地拥在一块儿,登时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极力试图挣脱,嘴里不停婉拒:“叔叔阿姨!别!不用抱我!”
可穆家夫妇激动之下哪儿听得进去,反而越拥越紧,四个人搂在一块儿,像一家四口似的。
穆浩尚且虚弱,靠在自己父母的肩头,朝着冯锦民,颤微微地抬起右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冯队。”
冯锦民眼眶泛红,表情一如既往地紧绷,严肃地对他颔首:“回来就好。”声音却微微发哽。
彭德宇瞧他这副死要面子的模样就想笑,转头想拉卢晴一块儿嘲笑,却发现身旁没了人影儿。
“这玩意儿瞧着挺好看的,我就顺手买了,也不值几个钱。”娄保国挠挠后脑杓,腼腆地把自己花一百万缅币从伞市上买回来的红宝石递出去,“送你一个,拿去随便玩儿,我买了好多。”
卢晴没多想,以为他是从纪念品小商店里随便买的,几块钱一大把的那种合成玻璃,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下了,高高兴兴道:“谢谢啊,是挺好看的,就是小了点……对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