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遇上货真价实的恶霸了。
纪凛看不惯他做派:“别闹了,我还有正事,真不喝了。”
“你有事跟我可没关系。”虞度秋像个任性的孩子,踢了脚柏朝的椅子,“宝贝儿,知道该怎么做吧?”
“嗯。”柏朝作势起身。
“诶别别!有话好说!”调酒师来不及打电话叫保安下来,想想自己犯不着为工作牺牲小命。再说了,或许那位客人愿意卖呢?
权衡利弊后,他从抽屉里拿出钥匙,转身走到琳琅满目的酒柜前,打开锁,抽出某个格子里的一瓶酒,小心翼翼地呈到他们面前,只见瓶身上印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黑桃a。
“这是黑金版的黑桃a,年产量不超过三百瓶,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酒了,是去年一位客人留下的,已经很久没来了,可能忘了开过这瓶酒,所以一直锁着没动过。那位客人比较低调,没留真名,联系方式倒是有,您问问他愿不愿意卖给您吧。”
虞度秋接过调酒师抄写的电话号码,兴味索然:“网红款罢了,俗不可耐,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好酒呢。顺便问一句,这瓶酒的价格有你一个月工资高吗?”
调酒师讨好地笑笑:“肯定比我工资高啊。”
“是吗。”虞度秋突然冷恻恻地勾起嘴角。
纪凛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位大少爷八成又要犯病了。
然而终究晚了一步——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调酒师和女服务生们齐齐发出尖叫,几乎掀翻房顶,震得纪凛耳朵差点失聪。
楼上的保安听见动静飞奔而下,只见黑桃a的瓶身已经粉碎成了无数片,价格高昂的琼浆玉液顺着吧台流淌一地,吓飞了魂的调酒师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看虞度秋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
纪凛懊悔地一巴掌拍上自己脑门。
怎么就忘了这人是个神经病呢。
要不是足够有钱,虞大少怕是早就被人打死千百遍了。
虞度秋随手扔了碎裂的瓶口,拍了拍溅到衣服上的酒液飞沫,拨开额前碎发,跟没事儿人似的:“你也知道酒比你贵啊?卖个贵酒,就把自己当贵人了——柏朝,结帐,顺便帮阿姨拖个地。”
柏朝:“……”
黑着个脸的保洁阿姨登时喜笑颜开:“哎哟,那多不好意思。”
“小事儿。”虞度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起身勾搭上纪凛的肩,揽着他往外走,背朝吧台挥了挥手中的纸条,“放心,我会赔偿损失的。”
出了门,金灿灿的夕阳照得人瞬间睁不开眼,纪凛抬手挡光,却发现更耀眼的光源来自身边这人的一头银发。
其实虞度秋这人吧……初识感觉疯疯癫癫,自大狂妄,现在感觉……依旧如此。
只是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明白为什么穆浩愿意跟他做朋友了。
路边的柯尼塞克正被眼馋的路人围着拍照,虞度秋没急着上车,拿出手机,拨打纸条上的电话。
纪凛想了想,说:“谢谢你帮我出气,但其实没必要,我没往心里去。”
虞度秋抬头看他:“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穆浩,我在替他弥补。”
“啊?弥补什么?”
“没把握住这么好的老婆。”
“…………”
纪凛一秒掀开肩上的手,远离这个神经病的触及范围:“穆哥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虞度秋笑嘻嘻地朝他走近,继续输入号码:“别生气啊。”
纪凛扭头就走:“我自己叫车去局里,你别跟过来。”
“纪队。”
“说了别跟过来!”
“喂,纪凛。”
罕见地直呼姓名,纪凛动摇了下,终是停住了脚步,忿忿回头:“有话快说。”
虞度秋却没看他,直直地盯着手机。
“你有病吧,叫住我又不说话——”
“你看这个。”虞度秋翻过手机,屏幕面朝着他,动作像放慢了数倍,眼中是少有的难以置信,“这可真是……无心插柳啊。”
纪凛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折回去看他的手机,下一秒,脸上的怒气迅速褪去,瞳孔骤然缩小——
拨号页面上,十一位号码已尽数输入,手机自动搜寻通讯录匹配数字,在下方跳出一个他们俩都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裴鸣]
作者有话说:
快八千字值不值得一个夸夸捏~本卷剧情感情都会有大突破,耐心看哦,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请相信我是甜文作者!啾咪
仅十平方的书房密室内,三人围着圆桌而坐。
身着警服的徐升隻身前来,胡子拉碴,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精神还算不错:“昨天听你们说完之后,我忙活到今儿早上,又是带人去酒吧审问,又是去市局调卷宗,一夜没阖眼,澡都没洗,别嫌我臭啊。”
纪凛恭恭敬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