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
虞度秋疾驶而过:“拜拜!纪队!”
“………………你他妈就不能停下带上我?!!”
“只有两个位子!”
纪凛无能狂怒:“操你大爷的!!好歹说声去哪儿??!!”
跑车已经驶出十米开外,遥遥传来虞度秋愉悦的回答:“带宝贝儿去兜风!顺便帮你们引开敌人!回头联系!”
纪凛还欲再骂两句毕生从未骂过的究极脏话,跑车的轰鸣已然远去,连尾气都散得一干二净。
午后的美国东南部,艳阳高照,而地球的另一边,平义市正被凌晨五点的晨曦笼罩。
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两次,被一隻大手按下了挂断。
床上的男人翻过屏幕看了眼,视线逐渐聚焦,困意迅速消散,坐起身来,薄被滑落,露出的赤裸部分劲骨丰肌。
号码是熟悉的号码,这个时间打过来,不是报喜就是报忧。
男人掀开被子下地,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摸了根烟,薄唇叼着,打火机啪地点上。接着起身走向阳台,拉开玻璃门,外边景色朦胧,晨风微凉。
他反手关上门,倚靠着围栏,照着刚才的来电号码拨回去。
刚响两声,那头就接了,对方语气烦躁地叽里呱啦说了一长段英语,最后道出了中心思想:任务没完成,但我们尽力了,定金不退。
男人眯起眼,缓缓呼出一口烟,白雾覆盖了眼前的城市,雾后透出零星灯火,似乎想穿透迷雾,却终究不敌接踵而至的层层白雾,被困其中,愈来愈黯淡,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我能找你们杀他,也能找别人杀你们。”男人肆意地笑了声,“你们的仇人应该很多吧?或许我一分钱都不用花,给点儿信息就行了。”
那头静了几秒,接着说话的语气缓和许多,征询他的意见,问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不必了,他不会再给你们刺杀的机会了。”男人用英文说完,又接了句对方听不懂的中文,“一群废物。”
解决完与这几个无赖的佣金纷争,一根烟恰好抽完。男人挂了电话,继续在阳台上站了会儿,等身上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回房。
接着出了自己的卧室,下至别墅二楼,进了另一间房,啪地开了灯。
床上人这几日忧心忡忡,不得安眠,本就睡得很浅,一下被灯光照醒,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美国那边来电话了。”
床上人倏然清醒,强打着精神撑起身子来,急切地问:“董永良成功了?”
“没有,被抓了。”
“啊?他怎么这么没用,还好钱没事先打给他……那虞度秋是不是……?”
“嗯,他应该猜到了。”
“那怎么办?”
“没事,他的自大狂妄终将送他走上绝路。”男人坐到床边,“等他回国,我们还有机会。”
床上人颔首:“让他知难而退就行,别杀了他,虞家不好对付,那群警察最近也像狗一样到处巡逻……我们先避避风头吧,让美国那边别送货了,我怕又像去年那样被警察截获了,而且我们手上已经太多条人命了……”
“才两条而已,虞文承的死是意外,不算。”男人望着窗外天际逐渐显露的鱼肚白,漆黑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光亮,如同一潭冰冷的死水,酝酿着深不见底的阴谋,“你以为,虞度秋犯下的罪恶,就比我们少么?”
美国,77号公路。
一辆金色跑车急驶而过,卷起一路沙尘,时速已达百公里以上。
驾驶位上戴墨镜的青年降下了车窗,一脚油门踩到底,头髮丝儿被风吹得与公路平行,毫不介怀地爽朗大笑:“兜风开心吗!小柏眼狼!”
副驾驶位的男人紧抓着扶手,眉头深锁,抿唇不语,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不会晕车了吧?”
“不是……是飞机上吃的返上来了。”
“嗯?飞机上吃了什么?”
“……没什么。”
虞度秋见他表情不太对劲,慢慢降低了车速:“别吐我车里,再忍一刻钟,马上就到了。”
跑车离开宽敞的公路,七拐八弯,周围建筑逐渐稀疏,树林逐渐茂盛,举目望去,眼前一片葱葱郁郁,绿色填满了视野的大半面积,天空也被苍翠遮蔽,只能透过树荫的缝隙得以窥见。
车速平稳了,空气清新了,柏朝稍微缓过来了些,手臂搭着窗框,吹着温热的风,总算有了一丝兜风的实感,问:“我们去哪儿?”
虞度秋摘下墨镜,扣在领口:“去郊区找一栋别墅,临时落个脚。”
“怎么找,看到合适的就闯进去、让我杀了主人吗?”
虞度秋拍着方向盘大笑:“第一次发现你的幽默感。当然不是,我是文明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钞能力’。”
跑车减速停在了路边,虞度秋拿着手机下了车,高高升起的鸥翼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