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
带着体温的温暖外套扬起又落下,盖在了他的肩头,将他裹紧,密不透风。
纪凛愣愣地看着外套的主人。
穆浩抿了抿唇,似乎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迫使自己对上了他疑惑的目光,自己也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小纪,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说:
少爷:这计不行就换一计,一定补偿到宝贝满意。
当四周安静到一定程度时,人就会听到平时难以听到的声音,比如呼吸,比如心跳,比如耳内的轰鸣。
纪凛此刻全听到了。
三种细微的声音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伴随着穆浩那句惊心动魄的提问的回音,在他的世界里上演了一场沸反盈天的闹剧。
在他大脑宕机的漫长空白期内,穆浩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抱歉,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奇怪,但这是我根据已知线索,所能推测出的最合理解释……”
纪凛习惯了听他的话,这会儿也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思路,傻傻地问:“什么……线索?”
穆浩挠了挠脸,带着歉意说:“我看到了去年我生日,家门口的监控,我没想到,你居然来找过我……是想给我送礼物吗?”
纪凛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张了张嘴,话到了舌尖,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我之前以为,你喜欢……算了,不提了。”穆浩总算明白为什么当时虞度秋露出那种表情了,是他误会得太离谱了。
纪凛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了,肩上的外套仿佛一张难以挣脱的网,罩住了他,令他寸步难行,僵立在原地。
“我、我是想送你礼物……”他低着头,从疼痛灼烧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话来,“路过而已,不是特意去的……也没买什么贵重的礼物……”
“那你几乎每个雨夜都去怡情的巷子里过夜,也是路过而已吗?”穆浩突然发问。
原来真正重要的线索是这条。
猝不及防的暴露,纪凛瞬间从头凉到脚,脱口而出:“我只是去查案。”
他否认自己的感情已经成了惯性,回答都不用过脑子,每当被质疑,第一反应就是告诉对方“我没有”、“我不喜欢他”、“不要损害他的名声”。
可当质疑他的对象成了穆浩本人,他否认完之后,又很想承认。
是啊,我就是奔着你去的,下雨时我就想起你遇害的那晚,实在睡不着,只能去那里,想着你或许有一部分灵魂残留在那里,我可以陪陪你。
这时,他听见穆浩松了口气:“不是喜欢我就好。”
纪凛狠狠闭上了眼睛。
心口被这句话割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积年累月的淤血喷涌而出,疼痛到无法呼吸,差点流出泪。
熬过去就好……淤血放干净了才能痊愈,伤口处理干净了才能结疤。
“我很担心你对我产生过度的依赖。”穆浩摸了摸眼前人低垂的脑袋,“然后误以为那种感情就是喜欢。”
纪凛猛地怔住,不可思议地抬头:“……什么?”
“就像大学那会儿一样,你总是跟着我,其他同学调侃你,说你像我对象似的,你就气急败坏地骂他们。”穆浩无奈苦笑,鼓励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用再依赖我了,小纪,你已经很厉害了。走吧,外面风大,我们进去——”
纪凛扯住了他的袖子。
穆浩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我就是想当你对象啊……”委屈如同崩开了大坝的洪水,在不被理解的那一刻,势不可挡地狂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的胆怯与顾虑。
纪凛咬住微微发颤的嘴唇,狠下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心中久藏的秘密:“我是……真的喜欢你……穆哥。”
“不是依赖……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你拒绝我,没关系……但请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每一个躲在巷子里的夜晚,我都在后悔……为什么不在你生日那晚大胆一点,告诉你……我的想法。”
“可你回来之后,我又怕你知道我的想法……”
“不过,我现在觉得……比起被拒绝,一辈子不敢启齿好像更难受……”
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包括他自己。
洪水终于泄完了,心湖重新恢复平静,他突然感到史无前例地轻松。
可能是因为他早已知晓结果。
“好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穆哥。”纪凛甚至笑了笑,“你现在可以拒绝我了。”
穆浩良久没说话,神色呆怔,有点像灵魂出窍。
纪凛的勇气迅速流失,开始觉得难堪,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对不起,我话太多了,我——”
“为什么怕我知道?”
“……?”
穆浩半懂不懂地看着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似乎很费解:“我很吓人吗?”
纪凛也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