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们白天可以海钓、潜水、玩水上摩托……晚上烤海鲜,吃完躺在甲板上吹海风、看星空,然后做到天亮,没人打扰我们,不用思考任何事……游艇被称作‘海上乌托邦’不是没道理的。”
柏朝刚神游出去,就被一声嗤笑打断:“我猜你只听进去‘做到天亮’这四个字,全写在脸上了,小畜生。开着车还有空幻想这些,不如帮我想想怎么应付洪伯。”
柏朝镇压住脑子里乌七八糟的念头,一本正经道:“他要跟来,肯定有他的目的,你不舍得对他下狠手,那就只能多加防范了。你的饭菜我替你试吃,晚上我去你房间睡。”
“最后一句是假公济私吧?”虞度秋重新戴上墨镜,嘴边噙着坏笑,“我们这次出海,谁都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情况,为了保存体力,你忍几天,乖。”
柏朝明显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识大局地妥协了:“……行。”
昌和的游艇码头停着本市绝大多数的游艇,隔着百来米,就能远远望见许多高高的桅杆静静矗立在蓝天白云之下,几只海鸟停靠在上头晒太阳。其中一艘四层的游艇格外醒目,比旁边的船都高出一截。
码头是公共设施,任何人都能走上浮桥参观,但若要登船,必须经过船主的许可。他们到的时候,就看见杜书彦一行人被船长拦在浮桥上,场面十分尴尬。
“我故意的,谁知道他们先上船会干什么坏事。”虞度秋恶劣地对柏朝笑了笑,转头就迎上去,装作惊讶道,“书彦哥,怎么不上船?孙船长,这是我的客人。”
孙船长四十出头,常年出海,脸庞黝黑,接收到了他的暗示,立刻从严肃变为热情:“原来是虞总的客人啊!抱歉抱歉,是我没眼力界儿,这边请,我带您上船,小心脚下。”
杜书彦脸色有点难看,他好歹西装笔挺,居然被误认作胡搅蛮缠的游客,连个船长都能看轻他。
费铮深深地看了虞度秋一眼,大约看出了他的险恶用意。
虞度秋毫不理会,扫了圈杜书彦身后的人,加上费铮,一共三个。另两人看似没什么特别之处,手上也没枪茧。
游艇能容纳的人数有限,他自己这边,也就带了三个保镖。如果再排除“倒戈”的柏朝,就是五对三,形势看似对他很不利。
这也是他想达到的效果。
对方越觉得自己占优势,就越有自信动手、越容易放松警惕。
然而实际上,提前到位的五名船员中,有两名是市局刑警假扮的,随身配枪。柏朝也始终站在他这边,真实情况是四对六,不出意外,他们稳赢。
不过有了柏志明的前车之鉴,虞度秋不敢轻敌,登船之前检查了所有人的全身和行李,轮到柏朝的时候,探测器滴滴叫了两声,柏朝举起手:“是戒指。”
紧接着轮到费铮时,探测器又叫了。
费铮无奈地掏出衣兜里的铁质糖盒,正要开口解释,虞度秋先替他说了:“费秘书低血糖,上回珠宝展这铁盒也触发警报了,没事的。”
费铮怔了怔,低头谦恭道:“虞总记性真好,需要我打开检查吗?”
虞度秋:“没事儿,糖盒里能藏什么东西,不过我挺想尝尝这糖什么味道。”
杜书彦一只脚刚踏上甲板,听见这话,一个趔趄,险些摔进水里。
费铮伸出援手扶住了他,而后大大方方地拧开了糖盒:“虞总随便挑吧。”
虞度秋低头看去,心中暗暗一跳。
里面居然全是真的糖,根本没有作案的凶器戒指。
他本以为费铮会推脱说自己的糖没什么好吃的,那样就能确定对方带了武器。而他的回答方式也不会暴露是柏朝泄的密。
可费铮在告诉柏朝关于糖盒的秘密后,却没带武器。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并没有完全信任柏朝,故意说出凶器藏在哪里,以此试探柏朝到底是哪边的人。
好险,他们差点就暴露了。
“这颗看起来很甜。”虞度秋若无其事地随意挑了颗糖,扔进嘴里,笑眯眯道,“嗯,果然很甜。”
可是如果连戒指都没带,那他们一行人不就是完全赤手空拳吗?难道要就地取材?游艇上的厨房里的确有许多刀具……看来要尽量避免让他们进厨房。
费铮也对他微笑:“虞总小时候吃过这种糖吗?”
虞度秋正在思考,下意识地摇头:“应该没有。”
“或许吃过,只是忘记了。”费铮道,“也正常,虞总吃过的东西多了,哪儿会记得这小小一粒糖呢。我已经在期待今天的午餐了,一定很丰盛,先谢谢虞总的款待。”
虞度秋不以为意地摆手:“费秘书别客气。”
一行人陆续登船。
娄保国不是第一次坐游艇了,依旧兴奋得咋咋呼呼:“好大!我靠,像把壹号宫搬到海上了!”
周毅叹气:“可惜这趟不能带小果。”
娄保国心疼地安慰这位老父亲:“没事,等她读完初三放暑假了,跟少爷说说,少爷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