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凛总觉得她这话暗藏深意,也可能是他自己心虚,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扭头问徐升:“那女人和刘少杰怎么样?肯说实话了吗?”
徐升提起这事就犯愁,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没有进展,尤其是刘少杰,得知柏志明死亡的消息后,在看守所发疯了好几天,对我们已经是彻底仇视的态度了,除了骂人只字不言。要不,再派柏朝去沟通一下?”
纪凛皱眉:“不了,他上回当着我们的面暗渡陈仓,我可不敢再让他见刘少杰了。那就先放一放,等刘少杰情绪稳定了再审。现在有个引蛇出洞的方案,你们听一听。”
卢晴:“你刚去见了虞度秋……难道是他提的方案?”
牛锋插嘴:“奇了怪了,他不是说不参与了吗?怎么又来找你?”
纪凛往自己的位子上一坐,想到一小时前虞度秋提到的计划,刚被彭德宇捶过的脑袋更疼了:“说来话长,得从虞文承一案说起……”
有的人愿意耐心地娓娓道来,有的人则倾向于直接动手。
虞度秋一路飙车回家,而后径自去了书房,关上门,一把扯过身后男人的衣领,往沙发上用力一摔:“给我实话实说,小畜生。”
柏朝倒下去又迅速坐起来,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没撒谎,裴先勇的确是我举报的,柏志明把我当成接班人培养,带我去参观了他们藏|毒的仓库,我当时太心急了,马上把情报匿名透露给了杜远震,但警方晚了一步,柏志明得到风声转移了许多证据,我没能一举扳倒他们两个,让他们俩多活了这么多年。”
“我问的是这个吗?少跟我装糊涂。”虞度秋膝盖撑上沙发,擒住他下颌,“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些年你究竟为谁效力?是不是杜家?”
柏朝被迫仰着头,手悄悄伸出去:“没有人指使,我揭发他们纯粹是出于我个人的仇恨。我根本没与杜家正面接触过,也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你不用担心我像洪伯一样被策反。”
“口说无凭,拿出证据——”
眼前景象陡然翻转,虞度秋闷哼一声,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进了沙发。
“要什么证据?你又没怀疑我。”柏朝撑在他上方,轻轻抚摸他泛着柔光的头发和脸庞,“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有问题,刚才就该让纪凛抓我了,何必带我回家?”
过近的距离令呼吸不畅,虞度秋抓住他的后领往上扯:“小畜生,恃宠而骄了是吧?想蒙混过关?真该把裴鸣放出来让他听听这些话,他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裴鸣若是知道,自家辉煌的一夜崩塌、自己这么多年来遭受的白眼冷遇,都是拜这位自己一手提拔的得力心腹所赐,怕是气得当场吐血。
柏朝沉笑了两声:“所以我才不告诉他,以他的罪名,或许还有出来的一天,我不想结太多仇。”
“你以为你不说这件事,他就不仇视你了?出来照样报复你。”
“那就请你保护我……”柏朝的眼神随着嗓音一同暗了下去,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柔软的嘴唇,“少爷,我只有你了。”
他声音闷闷沉沉的,像一个密闭的盖子,往虞度秋心里滋滋冒出的火苗上一罩,没一会儿,不大不小的火气就逐渐熄灭了。
这小畜生或许真的天赋异禀,否则怎么能将刀枪不入的自己拿捏得如此彻底?
“这会儿知道寻求我的保护了?”虞度秋被这句话哄舒坦了,松开了手,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你有多少秘密都没关系,但你的心要是不在我这儿,我保证让你后悔招惹我。”
柏朝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地将他双手按在头顶,而后整个人压下来,话音贴在他唇边:“我马上要为你去卖命了,你还威胁我?”
虞度秋冷眼瞥来:“谁要你卖命了?你敢死试试?”
这话实在刁蛮任性,柏朝忍不住笑,亲了亲他的鼻尖:“那卖力气……要不要?”
虞度秋轻嗤了声,高高地挑起眉梢,一副不信的神色:“你能有多大力气?”
回应消失在唇缝间。
“试试就知道了……”
原本一触即发的争执最终被一场荒唐压制了下去。
两小时后,被叫来收拾书房的佣人奇怪地发现,几十万的真皮沙发凹陷出了一个人形,不像是自然坐出来的,倒像是有人被狠狠按进沙发许久,压出了痕迹,沙发的位置也莫名其妙地移动了好几寸。
虞度秋冲完澡,从卧室的浴室中出来,多日的郁郁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精神上的挫折果然还是得靠身体上的发泄来弥补。
厨房听说他回来,连忙现烤了一个新鲜的苹果派送进房间,虞度秋懒得自己动手,腿搁在刚折腾完他的小畜生腿上,张嘴等喂。
柏朝也乐意干这差事,用小刀将苹果派切成了好入口的小块,叉子刚递到他嘴边,放门外响起了洪良章的声音:“少爷,方便进来吗?”
虞度秋立刻闭上了嘴,一时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