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笑了:“奇怪,我们双方只是火拼而已,没人穿着警服,你怎么下意识地认为你对象是罪犯,我们是好人?”
女人眼神闪烁,怯怯地说:“因为他平时脾气就很暴躁,经常打我……”
“但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吧?你让他去买痛经药,他就真去了。”虞度秋盯着她骤变的脸色,目光逐渐冷下去,“他出现在药店监控里的时机太巧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把他往我们面前推送一样。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这位小姐?”
女人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纪队,带她回国审一审……”虞度秋转头,看见纪凛依然面红耳赤,忍不住调笑,“至于吗?不就一个暗号,你该不会真在心里考虑起来了吧?能告诉我答案吗?或许我能帮你一把哦,不过论体格和体能,穆浩应该在你上面……”
“你闭嘴!”纪凛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炸开了,“你要抓她自己抓不行吗!非要说一次暗号戏弄我是吧!”
虞度秋摊手:“对女士动粗有失风度,不符合我的原则,只好交给你了。”
纪凛的怒气更上一层楼,边骂边绑住女人的双手,丢到一旁等候发落。这时,娄保国跑过来汇报,所有伤员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
“少爷,我们路上已经报警了,市区的警察应该快到了。还好我们的人都伤得都不重,来得及救治……话说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他背叛你了吗?”
提起这个,虞度秋就头疼:“背叛了,但也没背叛。”
娄保国:“……啊?”
纪凛:“说人话!”
“我需要你帮个忙,纪队。”
“有屁快放!”
“等回了国,借你的某样东西一用。”虞度秋弯腰捡起自己掉落的虞美人,仅剩的几片花瓣已在混战中被踩得七零八落,破碎不堪,“希望你到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纪凛尚未问出个所以然来,虞度秋便扔了花,朝车子方向走去,长吁短叹:“早上刚洗过澡,搞成这幅样子,脏死了,嘴里都进土了,后备箱有没有矿泉水啊?我要洗脸漱口。”
纪凛无语地摇头,懒得管这位洁癖大少爷,回头望向倒在地上的柏志明,几乎完全被血浸泡,场面骇人,周围几户人家都悄无声息,门窗紧闭,不敢再乱凑热闹。
但他总觉得有道视线始终盯着这个方向,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降下一道缝隙的车窗后,两只漆黑戒备的眼睛紧盯着那具血泊中的尸体,确定对方已经死透后,才终于收回了视线,同时也将撤走了全程对准那具尸体的手枪,悄悄藏到座椅之下的暗格中。
接着,他缓缓躺下,尽管背部伤口剧痛不已,他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艳丽如火,他轻轻吻了吻那团火,将戒指与那块录着所有证据的手表,一块儿贴在了胸口,仿佛此生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尽在掌握,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疲倦与乏力迅速袭来,拽他沉入梦乡,不知不觉间,泄露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靠得极近才能听清,其实是哽咽的低喊:“……妈妈……”
作者有话说:
就算少爷和纪凛没制服柏志明,小柏也会一枪崩了他的,小柏值得信赖!(??????)??,还没完,士兵还没升变,少爷也还没惩罚呢~
九月二日。
湾流g650降落在平义机场的当天,虞度秋十分“低调”地让机场开辟了一条专属通道,躲过了所有听闻消息蜂拥而至的媒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机上所有人员秘密转移出了机场。
通道的尽头,无数人翘首以盼。
穆长风与孟兰握着彼此的双手,紧张得手心不断渗出汗,伸长了脖子朝里张望,恨不得翻过警戒线冲进去。
彭德宇抱着胸来回踱步,焦急道:“怎么还不出来?不是半小时前就落地了吗?”
一旁同样等了半天的冯锦民沉声道:“急什么急,总会出来的。”
彭德宇笑了:“你好意思说我,先擦擦自己满头的汗吧!”
冯锦民尴尬地避开目光:“我这是热的。”
突然,卢晴清亮的嗓子一喊:“他们出来了!纪哥!这儿!”
视野的尽头,两道身影杠刚从通道里拐出来,准确地说,是一道架着另一道。
穆家夫妻看清那道行走艰难、但依旧顽强站立着的清瘦人影后,再也忍不住悲痛和欢喜,哇一声爆哭出来,涕泗横流。
穆浩听见动静,缓缓抬头,也看见了自己泣不成声的父母,凹陷的眼眶中迅速涌上了一层湿润,通红一片。他声音沙哑地问身旁人:“小纪……我……看起来……怎么样?”
纪凛点头如捣蒜:“很好,特别好,在我心里是最帅的……啊,不是,我是说,你在我们大家心里都是最帅的。”
穆浩沉沉地笑了声,他的咽喉尚未完全恢复,说几个字就要停一停,身体也没恢复到能直立行走,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纪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