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裴鸣突然峰回路转地补了句:“但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还是少去自寻麻烦。”
尽管裴鸣语气平和真诚,听着像劝告,但在已知其背后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后,这句话更像是委婉的威胁。
虞度秋付之一哂:“嗯,我有分寸。”
从裴鸣的公司出来后,赵斐华纳闷:“合着我就是来当背景板的?”
虞度秋上了车,陷进按摩座椅里,缓解忙碌了一早上后的困倦:“我也没想到,他上次在发布会上的心虚态度显然是不愿与我同行,我以为他这次会找理由推脱,所以才叫上你帮我一块儿逼他同意,怎么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连有警察同行都没提出反对。”
赵斐华脑洞大开:“哇,你说他会不会和柏志明沆瀣一气,在那边设了埋伏,等着你们自投罗网,然后把你们一网打尽?”
“可能性很高,柏志明出现的时机太巧了。但那样的话,他留在国内更合适啊,也能远程联系柏志明,何必以身犯险?这不符合他谨慎的性格。除非……”
“除非什么?”
虞度秋眼睛缓缓眯起:“可能性一:我们都误会他了,他其实是好人,与这些案子无关。可能性二:他是坏人,并且有了把握,能够应付我们的调查。”
“我倾向于可能性二。”赵斐华道,“他们家在缅北做了很多年生意,又涉毒,可能认识些当地的武装力量,你悠着点儿。”
虞度秋微微摇头:“据我调查,裴鸣继承家业后,很少亲自去查看自家的采矿业务,更偏重于销售业务,未必继承了他爸的人脉关系。而且缅北局势复杂混乱,武装势力不停变换,以前交好的,现在未必存在了,需要花很多精力和财力去维护关系。裴家已经被抄过一次家了,裴鸣没那么多钱上供。所以,他如果要对我不利,顶多雇些不法之徒,我这次带的保镖数量足以应付了。”
赵斐华虽然不参与案件调查,但一想到只要抓住柏志明和凶手,自家老板就能安心回归生意,不再到处惹麻烦了,心情就瞬间明媚了:“既然危险性不大,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估计就这几天了,等警察通知。”虞度秋手掌支着脑袋,打了个哈欠,“赵师傅,开快点儿,这按摩椅还是不如床舒服。”
驾驶位的赵师傅连声答应。但从昌和区开回新金区,怎么着也得四五十分钟。
“你可以去我家睡。”沉默了半天的柏朝冷不丁道,说完好似也没期待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继续沉默。
虞度秋的眼睛却放出了光:“你家?柏志明家?”
“嗯,就在昌和区,离这儿很近,十分钟到。”
虞度秋毫不犹豫:“赵师傅,听他指路。下个路口停一停,斐华,辛苦你白跑一趟,再见。”
“…………”
半途被丢在大马路上的赵斐华对着车屁股狠狠咒骂了几遍后,忿忿地打车回了家。卸了货的车子笔直前行,十分钟后拐了个小弯驶入一片住宅区,便到了目的地。
虞度秋看见房子时,不禁赞叹了句:“嚯,你家比我想象中气派啊。”
柏志明曾是裴家的老员工,又养了几个儿子给自己打工,经济实力必然不会拮据,住的是昌和区的一套独栋别墅,早已被警察翻来覆去地搜了无数遍,有价值的线索统统搬空了,许久无人前来,家具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