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安慰:“没事儿,以后来咱家吃饭,阿姨亲自下厨,你就当陪陪咱们老两口了。”
纪凛又惊又喜:“真的吗?不会打扰你们吗?”
“有什么打扰的,自从阿浩走了,家里就冷冷清清的,如果你能常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怕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纪凛鼻子一酸,正要答应,接待室的门突然再度敲响。
“纪队,你在里头吗?没有紧张到走不动路吧?那就给我开下门。”
“……”
这嚣张又损人的语气,除了某位大少爷还能是谁。
纪凛磨了磨后槽牙,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我去打发他走。”
穆长风抬手拦住:“这是度秋的声音吧?让他进来吧。”
孟兰露出笑意:“度秋也来了?这么巧,我们一会儿还想去找他呢,好久没见他了。”
听二人这么说,纪凛只好去给烦人的虞大少开了门,并赏了他一张臭脸:“有事?”
虞度秋今天穿了一身白,与他的发色十分统一,但再加上手里捧着的一束白月季,色彩上亮眼得过头了,宛如一颗上万瓦的巨型灯泡,存在感强得叫人无法忽视。
纪凛鄙夷地上下扫量他:“我怎么不知道你今天结婚?”
虞度秋莞尔:“好久没听到你的挖苦了,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被人挖苦还眉飞色舞,脑子指定有点毛病。
纪凛懒得理他,回头对穆父穆母笑笑:“他带了花给你们,很漂亮。”
“不,我是带给穆浩的。”虞度秋摇晃了下手中纯白无暇、明媚盛开的花束,“伯父伯母,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墓园离这儿不远,我还没去过呢,一直挺想去的。”
纪凛脸色微微一变,声音迅速沉下去,低声斥责:“去那里干什么?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度秋毫不避讳,高声道:“这有什么,伯父伯母不会介意的,对吧?”
穆家夫妇无奈苦笑:“度秋就是这个性子,小纪,没事的,去就去吧,阿浩一定也想见见你们两个朋友。”
纪凛攥紧了拳头,看了看二老,又看了看一派坦然的虞度秋,最终慢慢松开手指,缓慢而沉重地点了下头:“……好。”
墓园距离新金分局约一小时左右的车程,虞度秋的两辆车慢悠悠地开过去,到的时候大约午后四点,日头没那么毒了,光线依旧明亮,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
墓园位于市郊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视野开阔,清幽雅致。现在不是扫墓的旺季,园内几乎没有人烟,一块块方正的墓碑整齐而安静地立着,目之所及,唯一的生命只有随风轻晃的常青绿植,和在树上停歇的几只小鸟。
一切都那么惬意恬淡,可惜长眠于此地的人却永远无法感受。
“阿浩目前还是失踪状态,进不了烈士陵园,只能进公墓。”穆家夫妇边说,边在前头领路。
园区之内又细分了好几块区域,彼此之间隔着等身高的灌木,如同迷宫一般,第一次来的人还真不容易找到方向。众人跟在二老后头,绕过一棵棵雪松银杉,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块墓碑前停下。
娄保国回头看了眼,小声问周毅:“大哥怎么不见了?刚还在我后头。”
周毅无语:“那么大个人了,丢不了,管好你自己。”
孟兰先拿纸巾将墓碑前前后后擦了遍,上边刻了字,却没照片,里头显然也是空的。
穆长风叹道:“今年刚买的墓地,当时已经差不多定案了,我俩想着,他人不知道在哪儿,起码让他的魂魄有个安定的地方。原本准备贴上照片,烧些他的衣服放进去,案情却突然有了变化,这事就搁置了,我俩总想着……万一呢。”
他说完,尴尬地笑了笑,仿佛自己说了件惹人笑话的事。
“其实我俩心里也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几乎没可能了……”孟兰抹去眼角再度沁出的泪花,转向纪凛,“阿姨现在只有一个心愿,抓住真凶,查明真相,给阿浩一个交代,我俩也就彻底放下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日日想,夜夜想……”
纪凛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吭声,眼神闪躲着,没有自信对上那期盼的目光。
虞度秋看了他一眼, 回道:“您二位放心,纪警官勇敢又执著,一定会抓到真凶的。”
纪凛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顶不住两边对自己的期许,最终迫于压力点了点头:“嗯……我会尽力的。”
穆家夫妇在空墓前和不知所踪的儿子聊了会儿家常,仿佛儿子仍旧在世一样,越说越动容,不禁潸然泪下。虞度秋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周毅和娄保国立马心领神会,边劝边扶着二老去树荫下休息。
娄保国一转身,差点撞到人,惊问:“大哥,你啥时候出现的?刚才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柏朝说完,走到虞度秋身后,尽职站岗。
娄保国嘀咕:“在墓地闲逛,我大哥胆儿真肥。”
周毅:“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