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你的资料啊,凭我的记忆力,当然记得,何况这日期这么讽刺。”虞度秋走下台阶,步入光中,感叹道,“在充满爱的日子里出生,却没有人爱你,小可怜……”
柏朝被他闪光的银发晃了一眼,回过神来,立刻大步追上去:“你给别的情人过过生日吗?比如陆瑾瑜?”
“没有,满意了吗?”
柏朝向来黑沉萧疏的眼里登时迸发出光彩:“只给我过?”
虞度秋见他如此,心情莫名地愉悦了起来,大方地回:“是啊,你想怎么过?”
柏朝追了上来,与他齐头并进,肩膀的位置比他稍高一厘米,似乎很想压抑情绪,但嘴角仍旧不受控地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自己也察觉到了,于是用手捂住了下半张脸,迅速偷瞥他一眼,欲盖弥彰地说:“咳,都行。”
虞度秋忍不住笑话:“你有时候就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怎么能跟平时反差这么大?”
柏朝放下手,嘴角已经平复得相当完美,看不出一丝破绽,语气平平道:“我喜欢上你的时候,确实是高中生,一直喜欢到现在,没变过,当然也像高中生,有什么问题吗?”
轮到虞度秋愣了一瞬,回味过来时,发现自己忽然有点燥,不知是盛夏的阳光太烫了,还是耳朵刚接收到的这句话太烫了。
以前是被这个男人的体温烫着,现在已经升级为空气传播了?
他加快了步伐,远离这个热源:“调侃你两句还卖弄起深情了。走吧,家里一堆事儿呢,没空跟你闲扯。”
柏朝已经习惯他的突然翻脸,不以为意地跟上:“是你先闲扯的。”
“现在又像小学生了,还计较谁先谁后。”
“我可以不计较谁先谁后,但谁上谁下必须说清楚。”
虞度秋回头,冲他一笑:“谁上谁下?你胆子倒是大,敢跟我商量这个。不如先猜猜,今晚谁睡房间,谁睡狗舍?”
“……”
天边的虹光渐渐淡去,烈日重回天心,耀眼夺目。
万丈阳光下的另一处角落,窗边的男人收回了视线,而后拨出了一通跨境电话。
背景音的电流声异常嘈杂,信号似乎相当不好,过了十几秒,终于有人接起。
女人谨慎而胆怯的低语传来:“什么事?”
“带他去镇上,记住,一定要经过摄像头。”
女人什么也不敢多问,连声答应。
“还有,他怎么样?”
全部是用第三人称指代,女人却很清楚他指的是谁,言简意赅地回:“还活着。”
“留口气就行。”男人的声音愉悦,“让他亲眼看看,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神’……是如何被人杀死的。”
幻影驶离公安局之后,朝着碧山的方向绝尘而去,车窗未拉上帘子,婆娑树影与明媚阳光在车内交替变换,令人眼花缭乱。
赵师傅担心光线太刺眼,在一个红灯处缓缓停下了车,扭头想问是否需要拉上窗帘,刚喊出一个“少”字,便识相地闭上了嘴——
后座的虞度秋并未被光影打扰,因为他正靠在另一人的肩头。
多日的疲惫与紧绷在这个温度适宜的舒适空间内得到了短暂的释放,他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而另一人则没那么放松,受伤的手臂尚未痊愈就被一颗脑袋压着,非但要咬牙忍住疼痛,还得抬手遮住阳光,让那人睡个好觉。
赵师傅愣愣地望着虞度秋闭上的双眼,隐约记得似乎有谁说过自己从不在车上睡觉。
柏朝见他望过来,费劲地抬起受伤的胳膊,食指抵唇,示意他噤声。
赵师傅自然识趣,立刻转头回到自己的岗位,绿灯恰好在此时亮起,他缓缓踩下油门的同时,忍不住又透过后视镜瞥了眼:
柏朝放下的手没有回归原位,而是小心翼翼地覆在了虞度秋的手背上,五指慢慢插入他的指缝,丝毫不惧那枚暗藏杀机的红宝石戒指,直至牢牢握住他的手。
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歪过头,脸颊轻轻贴着那头柔软的银发,开始自己的小憩,另只手不忘继续挡光。
赵师傅心想着非礼勿视,急忙收回了视线。
因此没看到,下一秒,本该睡着的人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静静凝视了会儿两人相握的双手,过了数秒后,浅浅地勾起嘴角,带着笑意重新闭上了眼。
这或许是一场终会醒来的梦,他很清楚。
但谁在乎呢?活得太清醒了,偶尔,也想醉生梦死一场。
作者有话说:
本卷结束啦!留下你们的感想吧~
支持下卷小柏攻了少爷的打1,支持少爷攻了小柏的打出圆周率小数点后3000位!
第五卷 士兵升变
8月11日,上午九点。
一辆关了红蓝灯的大众牌警车规规矩矩地随着车流缓缓行驶,悠闲得像是出来郊游的。
后座的纪凛按捺不住,抓着前座椅背催促:“开快点儿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