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金子落地般清脆悦耳。
客人本人倒没刻意炫富,但他的富根本不用炫,光用眼睛看就知道。往店里一站,不像是来消遣寻乐,倒像是来巡视自家商业街上的商铺。
绝对的贵客。
两名保安见状,为了不惊扰新客,暂时退下,卡座上的女服务生们突然有空了,纷纷花枝招展地迎上去,满口娇滴滴的“欢迎光临”。
虞度秋看也没看,走过安检门时“滴”一声响,他晃了晃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刀片项链,自然没人敢多嘴说一个字。
虞度秋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快意,接着朝身后关门的男人吩咐了句“替我应付”,便径直朝吧台走去,挥着手喊:“嗨,纪队,多日未见,差点没认出你。”
纪凛从他进门的那一瞬起就在找地方躲藏,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
早知道会被虞度秋撞见,他宁可被彭德宇逮回去写检讨!
“瞧你进店半天了,怎么什么也没点啊?”虞度秋坐下后第一句就拿他开涮,“该不会是囊中羞涩吧?”
“你特么能别监视我了吗?”反正已经暴露了,纪凛索性破罐子破摔,抬头挺胸,不甘示弱地回击,“我是没你那么有钱,但我的工资也够我这辈子花了,要你关心?嘁。”
虞度秋微笑:“纪队真是勤俭持家,如果我拿那么点工资,我的这辈子或许就到明天为止了。”
“…………”
纪凛感觉自己此刻十分需要一个氧气瓶,再聊下去他一定会因为气急攻心呼吸急促供氧不足而休克。
虞度秋根本不用招呼,调酒师已经殷勤地为他呈上了酒水单,并且非常体贴地翻到了价格最高的一页。
虞度秋懒得挑,直接说:“调两杯最贵的,接下来无论我们问你什么,你都老实回答,听见没?”
有钱便是爷,调酒师忙应下:“好好好。”
纪凛这才心里好受些,但一想到自己要靠虞度秋才能招人待见,总归不是个滋味。
虞度秋仿佛看穿他的心结,体贴地宽慰道:“纪队,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不容易,得不到专案组的情报,只能自己偷偷来调查,我看见你这副样子,实在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啊不是,疼在心里。”
“……”纪凛愤愤地抓乱发胶定型的头发,指着他鼻子狠声威胁,“你再嘴欠一句,别怪我揍你。”
赶走了女服务生的柏朝走过来,往虞度秋身旁一坐,冷冷盯住他:“你说什么?”
“……”纪凛回忆起夏洛特的露台糗事,收回手,不愿再与这对恶霸主仆计较,转头问调酒师,“前阵子来的警察,问什么了?”
调酒师边忙活边古怪地瞧他一眼:“您不也自称是警察吗?怎么会不知道?”
虞度秋插嘴:“他们不是一个队的,比谁先破案呢。”
这么一说就很容易理解了,调酒师长长地喔了声:“拼业绩啊?那你动作也太慢了,上一波警察已经把该看的监控、该问的问题都调查一遍了,无非就是问我们当晚有没有见过可疑分子呗。”
纪凛:“那你见过吗?7号晚上到8号凌晨。”
“可疑的标准是什么呢?如果说打扮奇怪就叫可疑,那多了去了,眼前就有一个……”调酒师越说越小声,在纪凛发火前紧接着说,“如果行为奇怪叫可疑,除了你们调查的那个死者之外,其他人我没什么印象。”
“你是说黄汉翔?他有什么奇怪举动?”纪凛忙问。
调酒师对答如流,想必已经回答过好几遍:“也没什么,就是进来之后啥也没点,直接从后门进后巷了,回来之后又没点单,直接走了。”
虞度秋“嗯?”了声:“你们店里的客人应该不少吧,怎么对一个普通客人观察得这么仔细?”
纪凛也疑惑:“是从监控里看来的吗?可我以前看过你们店里的监控,不太清晰,怎么全程追踪他的?”
调酒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进门的客人我们都会叫人跟着,如果不消费,只是来泡妞,会被请出去。否则大家都像他那样,我们这店还怎么开下去呀。”
纪凛无语:“果然是黑店。”
调酒师不高兴了:“这明明是为民除害好不好,我们这里的小姑娘都这么年轻漂亮,哪儿能被些穷屌丝勾搭去?几百块也不愿消费,能对她们好吗?去年出事的小吴,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找了个杀人犯男友,最后落得什么下场?糊涂啊……”
纪凛脸色沉了:“她又不是预言家,怎么知道刘少杰会变成杀人犯?别在这儿受害者有罪论。”
虞度秋颇感意外:“没想到你会为吴敏说话,不恨她吗?如果不是她,穆浩或许不会出事。”
“她都已经死了,我恨她干嘛?如果穆哥在,肯定也不会怪她。”
虞度秋转头问调酒师:“我有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应该很多人问过你了,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穆浩和吴敏,究竟有没有交往?这对我身边这位先生非常重要。”